荣大头听完,点了点头,叹道:“原来如此。”
下人说道;“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早成了他们的枪下之鬼,大爷,我们可不要出去,出去了肯定会死的。”下人一脸畏惧的表情。荣大头哈哈笑了起来。用刀背拍拍下人的后背,说道;“看把你小子吓得,我要是如同你这般贪生怕死,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荣大头终究没有出去,荣大头从窗纸上往外看去,只听到远处的嘶杀声,不断的惨叫声。
荣大头盘腿坐在书桌上闭目养神,看似在打盹,实际上是在思考,他在心中琢磨下人口中所说的黑衣蒙面人会是谁。当今武林,究竟有谁有能力来黄龙剑庄大开杀戒。在艮州,只有一个势力或是魄力敢这样做,那就是金银山,更准确点来说,是左风流。
很久以前荣大头就听说过江湖上的一个传说,听说金银山培育了一批杀手,把他们一个个都训练成刀枪不入以一敌百的杀手。
想到这里,荣大头可以断定,黑衣蒙面人不是别人,就是金银山杀手。
荣大头听着外面的动静,此时外面已无声响,料定该死的人都已死去,活着的人都已离开,他不由心中思量道:我是为天玑匣而来,寻找天玑匣才是我的重中之重,其他的与我毫无关系。心中想到此,推门出去。下人见状急忙在荣大头后面叫道;“大爷,外面危险呀。”
荣大头在黑夜中缓缓的走着,每走几步就能望见一具屍体,每具屍体皆是刺穿要害而死。荣大头在漆黑的夜里遇到这么多死人,心中也有些按捺不住,他快步的往前走着。在一个拐角处,荣大头忽然发现有一人被一柄钢枪钉在大树之上,借着昏暗不清的月光下,荣大头打量着那人,他觉得很面熟。忽然他想起来,此人乃是有艮州第一剑之称的邹剑生。荣大头不由得暗暗吃惊,心中想道:连邹剑生都打不过的人,我荣大头必定也不是对手。如果我今日也去看立剑大会的热闹,怕是也要凶多吉少。
荣大头继续往前走着,没走多远,便到了前院大厅。推门而入。进到大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荣大头站在大厅正中,他忽然听到一种声音,一种急促的呼吸声。在墙角,荣大头发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荣大头不慌不忙的点着大厅的烛火,往墙角望去,看见一个黑衣人。那人脸色惨淡,双眼紧闭,身上满是伤口,还往外滴滴淌血。
荣大头走向前去,左看看,右瞧瞧,把手指搭在那人手腕处,感觉到其心脏还有跳动。心想:这人是谁,来黄龙剑庄做什么,难不成是金银山的杀手?看看那人,也就二十出头,面容清瘦,身形单薄。
可不一会荣大头感到周围气味不同,有种淡淡的甜味。让人闻见有些心智不清,胡思乱想。荣大头不由低声喊道:“不好,是蝴蝶霉!”殊不知,花瓶只是摆设为花瓶,而是里面储蓄着满满的毒气蝴蝶霉,荣大头连忙从袖中取出小黑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在舌下。
黑衣人慢慢醒来,手脚慢慢挪动着,想要离开,可是因为他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废了半天的力气却也动不了多远。荣大头走到其面前,问道;“你是谁?”黑衣人张开双眼,把荣大头吓了一跳,就见其眼中布满了血丝,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红光。“你来黄龙剑庄做什么?”荣大头又问道。黑衣人在地上爬着,一步一步的向大厅门口爬去,其所拖拉之处,皆是血迹。荣大头跟在黑衣人身后,继续问:“你是不是金银山的人,是左风流派你们过来屠杀黄龙剑庄的大侠吧!”黑衣人听到金银山二字,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大门口爬去。
荣大头挠了挠大脑袋,心中甚是不解:这人难道是哑巴,不会说话?
自从黑陈山一战之后,金银山元气大伤,左风流也身受数伤,从那时起,为了巩固金银山在艮州的武林霸主之位,左风流派手下在天下寻找骨骼奇异的练武天才,教授他们上乘的练功心法,和最夺人命的招式。他们从小长到大,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杀过多少老人,杀过多少小孩。他们只知道,只要是山主让杀死的人,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追杀到底。
荣大头看着黑衣人在地上艰难的爬着,好像有种东西忽然触动自己的心,让他忽然想起十年前他最好的兄弟姜雀。
那日,荣大头和姜雀来到黑陈山脚下,忽然被一群黑衣人围杀,两人都身负重伤,在生命紧要关头,幸好父亲荣有春和神算子赶到,可姜雀却死去了。在临死前,姜雀也是一步一步的爬向自己。那种身姿,那种眼神,还有一地的鲜血和现在一模一样。荣大头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脑袋,说道:“不管你是谁,我都救定你了。”
黑衣人一步一步的向前爬,不管前方有什么阻碍,他都要越过,他要回到金银山,他只知道那里才是他的家,那里才是他的容身之所。荣大头将黑衣人扶住,口中问道;“你去哪,我送你。”黑衣人看看荣大头,半晌以后,他的口中说出了“金银山”三个字。荣大头摸摸脑袋,很是为难,第一是因为自己跟金银山虽然没有仇恨,可平日也无交情,我这般冒昧送他过去,会不会得罪那些与金银山不共戴天的仇家。第二就算我这般将他送到金银山,那金银山山主能否领情,江湖传言左风流心狠手辣,肆意妄为,到时候再对我不利,我岂不是出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