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老祁出了屋,在院子里的活动活动,做了些压腿,空中劈叉的动作,乐的哈哈直笑。祁冲见老爹如此欢喜,也很高兴。不料老祁乐极生悲,脚下突然一软,瘫倒地上,竟然又站不起来了。
祁冲慌忙上去搀扶起老爹,问老爹怎么了。老祁却只说双腿突然又没有劲了,跟抽了筋去一样。祁冲忙把他背回床上,安顿好以后,撒腿往员外府跑去,准备找於先生来给看看。
祁冲匆匆往员外府跑着,拐过一个街口,迎面碰到了阿明,一行有七八个少年,都是以前跟祁冲玩熟了的伙伴。
阿明一把拦住了祁冲,很惊奇的问道:“祁冲,听说你在山上,杀了一头吊睛白虎,还有一条百节毒蟒?真的假的?”
祁冲担心老爹的腿,哪里有心思跟他们闲扯。一把推开了阿明,道:“胡说什么呢?快点让开,我有要紧事。”说完蹬蹬跑了。
看着祁冲的背影,阿明撇了撇嘴,跟另一个小孩说道:“我就说他是吹牛,就凭他能杀了吊睛白虎?谁信啊?”
那小孩辩解道:“你不信我信,这是我爹告诉我的。我爹说的还能有假!”这个小孩是徐花脸的儿子徐二蛋。
祁冲一溜烟儿往员外府跑,路上有几个人对他指指点点,祁冲只想着快点找於先生去,就没有留意。到了员外府门口,正碰到金小满送於先生出门,只听到金小满说道:“如此就拜托先生了。”祁冲不管他拜托的什么,上前去拉住於先生,说了老爹病情有了变化。
於先生一听,不敢怠慢,忙掉头往祁冲家走。金小满听说了,也要一起跟着去看看。於先生柱了拐杖走不快,祁冲一着急,跟金小满俩人架起於先生,飞快的走着。
一边走着,一边祁冲详细说了老爹今天病情变化。於先生和金小满听了都瞪大了眼,非常吃惊的样子,然后他们俩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都笑了。
看着他俩的表情,祁冲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心道:“看来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话。”的确,自己也感觉这件事太离谱。一个人病了好几天,被他推拿了几把,就能活蹦乱跳了,这也太像崔仙姑所捣鼓的那些把戏了。偏偏这件事就是真的,还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於先生和金小满一笑,三人走的就慢下来了。於先生示意停下来,跟祁冲说:“祁冲,放心吧,你爹的腿没有大事。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以前见过,没有妨碍的。”
於先生这样说话是有道理的。自打他听说祁冲把床给睡成了炭灰,就怀疑祁冲跟一帮神秘人有关,现在他更加确定了。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见过,那些神秘人也能用一种神奇的力量给人治病。就跟祁冲刚才说的一样,眼见奄奄一息的人,施上功法去,就能活蹦乱跳,跟好人一样。他心里想:“可能是祁冲的功力比较浅薄,没有把老祁完全治好。结果功力一散去,老祁就支持不住了。”
他见祁冲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就笑着说道:“你若是放心不下,我就跟你过去去看看。”回头他又跟金小满说:“既然老祁并没有大碍,只是虚惊一场,少员外就不必一起去了,还是忙你的事去吧。记住,别浪费了这天赐的机会啊!”
金小满嘻嘻一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说完又看了看祁冲,笑着走了。
这边祁冲和於先生去给老祁看腿,不必细说。且说金小满一路来到了崔仙姑家,敲开了门,进去待了约一刻锺,又客客气气的告辞走了。
金小满走了不久,崔仙姑拉开了门,打扮的整整齐齐也走了出来,顺着大街直走,径直进了一间大铺子去。那铺子的门头上挂了个匾额,上面写着“祥和绸缎庄”。
祥和绸缎庄是崇远镇最大的绸缎庄,是镇上女人最爱光顾的地方,那一匹匹五颜六色的布料,让小姐丫鬟、姨娘姑婆们沉迷其中,流连忘返。绸缎庄老板很会作生意,直接在绸缎庄里面设了一个小阁楼,专门让女人们聊天喝茶的。女人们自然很喜欢,坐下来少不了要东家长、西家短,张家的姑娘怎样,王家的媳妇如何,传播些有的没的。
且说崔仙姑进了绸缎庄,直接上了阁楼,果然有七八个婆姨在叽叽喳喳聊天。崔仙姑耳朵尖,在楼梯上已经听见了有人在说:“崔仙姑竟然忍下了这口气,当真是奇怪啊。”
另外有人说:“你知道什么?祁冲那小子不简单的,听说他前些天进山,一个人就杀死了一头吊睛白虎,还把咬伤他爹的那条毒蟒杀了。”后面跟着一阵惊呼声。
崔仙姑知道这些人正在谈论自己今天早上跟祁冲的那一场“战斗”。她暗自哼了一声,蹬蹬进了阁楼。
那些女人一看崔仙姑来了,顿时都都住了嘴,阁楼上一静。崔仙姑不管不顾,自己找地方坐下倒了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绸缎庄老板的第三房小妾,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脸上堆了笑的走了过来,先向崔仙姑施礼,道:“仙姑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顿了顿又道:“听说今天早上仙姑受了员外府的委屈,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呀?”
崔仙姑又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受什么委屈啊?是我早上忘记给仙姑敬香了,一时没开天眼,差点惹出了大祸。”
众妇人一听,崔仙姑话里有话,似乎此事另有隐情?一时间都竖起了耳朵。那第三房小妾很识趣,问道:“惹出大祸?在仙姑眼里能有什么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