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嗒嗒的马蹄声,秦铮问祁冲道:“石兄弟,你有没有听说过人身上的奇经八脉?”
祁冲点了点头,道:“以前听人说过,却不太明白。”於先生给人治病时,曾经对他提起过。祁冲听过就忘,没有放在心上。
秦铮道:“那你可知道,圣火真气是如何修炼的?”
祁冲摇头,这一点,他也很好奇。
秦铮悠悠说道:“这天地间自有阴阳二气,阴阳可以化为五行,即金木水火土。咱们练气,便是吸收那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加以炼化,於体内化出阴阳,再进而演变为五行真气。那奇经八脉,便是咱们吸收天地精华的渠道。
祁冲疑惑的说道:“可是我没有练过那奇经八脉啊?”
秦铮点了点头,道:“这正是你怪异的地方,或许你是属於那天生八脉俱开的人。至於原因,我却不知道了。”
祁冲一听,心想:大约是神仙给的“种子”的原因,把自己的奇经八脉通开了。
秦铮继续说道:对你来讲,因经脉天生自开,真气自然徐徐生养。不过因为你没有加以引导,那真气自然显得斑驳不纯。前几日不知什么缘故,你得到了练气之法,竟将真气锤炼至精。”说道这里,秦铮盯了祁冲一眼,祁冲故作不知,低头不语。
秦铮见祁冲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点破,接着说下去,“你既然八脉俱通,又得了练气之法,暂时虽不能达到练气化神的境界,圣火真气却应当生生不息,气脉悠长才是。可你因为神思不属,意不守心,给师妹疗伤时,真气便一涌而出,一泄而空。”
祁冲听的一振,问道:“那我该如何去做?”
秦铮反问道:“平日里,你的真气都是从何而来?又从何处而发?”
祁冲摸了摸心口,道:“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发出嘛,每次都是从这里窜出一股热流。”
秦铮道:“这天地自然循行有理,我们练武也是顺应天地自然,不过同时人的躯体也是一方小天地。只要咱们运用得当,真气便可以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可该怎样运用,我却说不出来了。”
原来,秦铮自己也没有打通任督二脉,哪里知道具体的运功法门呢?当下他将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跟祁冲一一说了,并指导祁冲运转真气,依次走过。然后便让祁冲自己去体悟。
祁冲资质本不出众,什么阴阳之气、奇经八脉,更是初次思虑,仓促间哪里能悟出什么?只是将真气在体内各条经脉内运转,将所有经脉都疏通了,真气也渐渐充盈。
到天色破晓时分,伍灵儿伤势恶化,一张俏脸惨白,呼吸也变得混乱不均。祁冲发觉后忙将她扶起,双掌抵住她背心,将圣火真气缓缓输入。
这一次注入却有不同。昨夜里祁冲帮伍灵儿疗伤,因为不懂经脉,只知道全力护住心脉。此刻祁冲真气一入,却感觉出她体内自有真气正胡乱流窜。
祁冲便放开她背心,握住了她的双手,试着用本身真气去引导那些散乱的真气,不料真气一经运转,那些真气竟如同找到出口的洪水,纷纷流入祁冲体内。祁冲不知道这是“种子”的特性,对於没有控制的真气,能自动吸收过来,转为祁冲所有。
祁冲大吃一惊,忙把真气再导回去。不料,伍灵儿的真气竟然不弱,那气流比祁冲本体的真气要强大许多。本来伍灵儿的资质就高,作为宫主之女,又有许多得天独厚的条件,她的内力在年轻一辈里佼佼出众,隐隐比大师兄秦铮还要高出一筹。
此刻,伍灵儿的真气不住的流入祁冲体内,越流越快,撑的祁冲经脉突突直跳。祁冲无法,只有守住心神,任那些真气纳入自己心中。过了一会儿,伍灵儿的真气渐渐衰弱,气息一通畅,伍灵儿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的真气大部被祁冲吸去,竟所剩无几,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挣脱,却是浑身无力。
祁冲此刻也不好受, 伍灵儿的圣火真气与他的圣火真气同宗不同源,短时间并不合流,反而脱了驾驭,在他体内左右冲突,他的经脉已经渐渐承受不住,胀痛欲裂。此刻,伍灵儿的真气一弱,祁冲见有了可乘之机,忙将那些真气反送回去。
伍灵儿感到祁冲将真气又送了回来,连忙加以引导,却发觉这真气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了,混合了祁冲的圣火真气,变得刚猛热烈。那真气在她体内周流不止,运转了大小周天,圆满之后,却又顺她左手再次流入祁冲体内。
就这样左手出,右手进,渐渐的那真气形成一个循环,在祁冲体内运转完毕,便流入伍灵儿体内运转,之后再传回来。每一次循环,伍灵儿的伤势便好上一分,那真气越发变得中正醇和。
秦铮让祁冲自行体悟后,自己也开始打坐养息。他内伤不重,运转数周天,便精神恢复。睁开眼,正好看到祁冲跟伍灵儿运功不止。
二人皆是满身大汗,衣衫浸湿。祁冲还好说,天气转凉,衣衫穿的厚实。伍灵儿却是在客栈洗漱后,换的衣服,只套了个内衣,衣衫单薄,被汗水浸湿后,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秦铮忙转过头,却发现对面金小满已经转醒,正瞪大了眼睛,色迷迷的看着伍灵儿的胸脯。他心中忎怒,咳嗽了一声,对金小满道:“员外,天色已经亮了,咱们到外面去坐会罢。”金小满脸色一红,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跟随秦铮出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