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鸣鹤老於世故,一眼看透了梅胜寒的心思,连忙摆手阻拦。
“此事牵涉两宗的声誉脸面,未彻查定案之前,不宜大肆声张。本座今日相邀,旨在当面盘问对质,待将元凶缉拿,再各自上报宗门不冲。”
阮鸣鹤说话滴水不漏,软硬兼施。
“呵呵……还是前辈考虑周详。既然如此,晚辈即刻召集4名刑堂弟子,一同启程前往。”
眼见对方主意已决,且合情合理,若是继续执拗不从,恐怕会惹祸上身,梅胜寒万般无奈,只得连声附和照办。
……
1柄火属性飞剑,自阮鸣鹤手中迎风而涨,足有2丈宽,3丈长,宛如门板一般,冲出“天遗宗”的山门,径直朝向“夜愁涧”的方位,飞驰而去。
“阮前辈显然是有备而来,
连余师兄眼下的行踪,事先都已了如指掌。” 淡蓝色的护罩下,梅胜寒及4名外门“刑堂”弟子,战战兢兢地呆在剑柄一侧,默然闭目盘坐,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不知最后如何收场。
“如此看来,陈道友陨落一事,本宗难脱干系。”
蓝烟图白衣胜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端坐飞剑的另外一侧,从头到尾,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心底的兴奋激动,却是溢於面目之上。
“缉拿小小的炼气弟子,於筑基前辈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一旦兑现先前许诺的悬赏,蓝某便火速回宗闭关,一举晋级筑基之境,从此平步青云!”
孤身到“朝阳宗”奉送线报,无疑凶险异常,且必将成为“天遗宗”的眼中钉,蓝烟图对此心知肚明,早已暗中想好了万全的退路。
“嘿嘿……至於那个蠢货黄吉,此刻恐怕正沉浸美梦之中,翘首以盼。事成之后, 蓝某伺机将其除掉,独吞全部悬赏,确保筑基万无一失。”
想到得意之处,蓝烟图差点笑出声来。既然开罪了“天遗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但少一名知情者,还可多得1粒珍贵的“筑基丹”,可谓一箭双雕。
阮鸣鹤背负双手,傲然站立在飞剑前端,面无表情。昔年“朝阳宗”陈放陨落的无头公案,随着时光推移,已渐渐被人淡忘,谁知阴差阳错,今日居然有人登门,主动提供了线报。
“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事虽相隔数载,宗门始终耿耿於怀。”
经过一番仔细盘问,阮鸣鹤不禁大喜,2名外宗弟子的证辞,详尽合理,颇有诸多可信之处,当即私下包揽下来,籍此捞上一笔大功。
“一旦搜寻到余姓弟子踪迹,当即强行掳回,交由宗门逼问。至於2名证人,不过是贪图悬赏的练气小辈,阮某只需略施手段,将其手中筑基丹换取过来,如若不从则暗中抹杀。”
如此策划,堪称周详圆满,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隐隐自阮鸣鹤的眼角溢出。
“天遗宗的外门总管和刑堂弟子,随阮某一同前往,勉强算得上师出有名。一旦元凶如实招供,本宗迸发出雷霆怒火,天遗宗自知理亏,必定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将所有得到的线索,一一予以剖析印证,阮鸣鹤本就是心智缜密之人,已然有六、七分的把握断定,“天遗宗”的外门弟子余跃,身负莫大嫌疑,即便不是元凶,最低限度也应是知情人,在“朝阳宗”的全力拷问之下,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必将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