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鸣鹤向对面略一扫视,禁不住心头火热,和身旁的萧语偈对视之下,相互点了点头,正要挥手追击。
“等等,阮道友,小心有诈!”
就在这个当口,立於身后的余跃,忍不住出声提醒。
眼下足有10名筑基修士在此,以余跃的修为,堪堪高过本宗的方展邑、孔留虚,但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了许多。多年俗世的狩猎经验,余跃隐隐察觉有些反常。
“第九小队以寡敌众,直至本队到来,居然一直有惊无险,不得不令人生疑。”
“敌方后退之际,井然有序,甚至不疾不徐,有以身作饵之嫌。”
黄因策立功心切,一见劝阻之人居然是余跃,更加怒不可遏,且胸中的怨气早已积压多日,正愁无处宣泄。
“哼……有阮、萧两位道友坐镇调度,余师弟贸然指手画脚,未免不知天高地厚!”
黄因策当即大声喝斥,率先急冲之际,还不忘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余跃一眼。
“若是胆小怯战,大可藏头露尾,袖手旁观,总好过危言耸听,扰他人心志!”
1名外队的“天遗宗”修士,且仅是筑基中期,萧语偈自然直接无视,率领本队之人,唯恐落在后面。
“溃败之师,何足挂齿?正好一鼓作气,予以全歼!”
阮鸣鹤稍作冲疑,也紧随追击而去,转眼间原地只剩余跃独自一人,无奈之下只得跟在众人背后。
“朝阳宗”一方穷追不舍,敌方仓皇逃窜。彼此相距不远,驭剑飞行只会沦为活靶,欲想摆脱绝非易事。阮鸣鹤等人不由大喜,加持“轻身术”全力施展。
一追一逃,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双方的呼息几可相闻。
“情形不对,其中必定有诈!”
敌方队形始终完整,并未溃散四逃,余跃正要再次警醒。前方的6名修士,突然驻足转身,放声哈哈大笑。大错铸成,为时已晚!
“不好!”
阮鸣鹤心中一惊,急忙喝退本方人手。
3名筑基后期修士,脚踏灵器,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自远处疾速包抄而至,‘朝阳宗’一方的退路,眼看被牢牢封死,猎物和猎手的角色,瞬间转换!
“上当了!贪功冒进,误中圈套!”
萧语偈如梦方醒,懊悔不迭。其他修士个个面如死灰,眼眸中神色慌乱,不自主地聚拢在一起。
“阮道友,眼下该如何应对?”
形势刻不容缓,萧语偈主动开口问询。
两名领头之人,同宗同境,原本地位相当,但第九小队刚刚历经苦战,实力未免要大打折扣,冲出重围的希望,还得倚仗第六小队。
“唉……也怪阮某一时失察,悔之不及!”
阮鸣鹤长叹一声,不由看了余跃一眼,满心愧疚。
“为今之计,固守待援,再伺机突围。”
一片慌乱惶急中,黄因策勉强还算镇定,只是嗓音有些异样。
“若是一味死守,不待援兵赶到,本方修士早已死伤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