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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将近正午时分,满身污浊的黄因策,狼狈不堪逃回了本方驻地,
负责警戒的“朝阳宗”修士,早已得到锺莱的吩咐,将其径直带到面前问话。 “嘶……”
举步迈入用於议事的山洞,一片急切严峻的目光,迎面扫视过来,令做贼心虚的黄因策,不禁心中发毛。
“昨日一役,到底有何蹊跷之处?”
“此番遭遇的敌手,为何如此强横?”
“侥幸逃生者,皆为天遗门下,令人匪夷所思!”
“一同冲出重围的余跃道友,如今身在何处?”
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发问,憋在心底的众多谜团,恨不得马上予以知晓。
“什么?余师弟竟也生还?”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黄因策的脸色,本就憔悴不堪,闻听之下,更是变得一片煞白,额头上的冷汗,不自主地流淌下来。
“各位道友不可如此心急,黄道友有伤在身,让其先行调息片刻。”
眼看黄因策神色剧变,锺莱自以为是,料定黄因策必是劫后余生之际,余悸未了所致, 当即强忍内心的焦急,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追问。
“哼……形势再三逼迫,黄某为求自保,唯有先下手为强!”
“先有族弟黄吉修为被废之仇,此番遭遇敌袭,双方更成水火之势,不出狠辣招数,难绝后患!”
趁着短暂的喘息间隙,黄因策心念百转,暗暗打定了主意。
“各位总管、长老,务请为屈死道友伸冤,替黄某做主!”
黄因策猛然抬起头,双眼泛红,悲愤交加。
“余师弟贪功冒进,致使本方悉数中伏。众人倾力血拚之时,余师弟竟然贪生怕死,抛弃同道独自逃离。若非黄某身负遁逃秘法,不惜自损元气,早已一命归西。”
“简直禽兽不如,枉为修者!”
不啻被人当众打脸,江重雾恼羞成怒,猛地一拍面前的玉几,双眼冒火,腾身站起。
“不肖弟子,令宗门蒙羞,同道耻笑,定当严惩不贷!”
余下众人俱是年老成精之辈,深感此事微妙之极,且牵涉“天遗宗”的内部事务,听完黄因策声情并茂的陈述,四周反而一片默然,无人贸然开口。
“倘若真相如此,此人确属十恶不赦!”
“黄道友所言,虽有几分可信,终究只是一面之词。”
“先静观其变,且看锺道友作何处置。”
论及损失惨重,“朝阳宗”首当其冲,锺莱又身为此地统领,不得不强压怒火,语气沉重地说道:
“此役之详情经过,还请黄道友细述一遍,锺某与各宗之人,必定不偏不倚,公正裁断,决不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