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余师弟心中的芥蒂,终归尚未解除。”
眼看驻地遥遥在望,韩若愚有意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余跃独自一人,在纷扰的人群中走走停停,不时左顾右盼,似乎不喜和同门汇合,也并不打算即刻回转。
“韩某得以前来东域,
手段不甚光彩,所幸余师弟最终得以成行。韩某一直主动示好,用情可谓挚诚,余师弟乃大度之人,先前的恨意应已泯灭。” “黄师弟则无需赘述,和余师弟积怨已深,怕是难以化解。”
“岨崃山脉一役,江总管统领不力,饱受宗门斥责,恐也会迁怒余师弟。”
“詹师弟则是一叶障目,纯属见风使舵,刻意疏远余师弟。”
三位同门的行径失之心胸狭窄,身为旁观者,韩若愚尚且一目了然,何况深藏不露的余跃?不耻与之为伍,索性独来独往,也就不足为怪了。
“唉……运程机遇,皆有天定,几位师弟好自为之!”
犹豫片刻,韩若愚暗暗叹了口气,迈步进入精舍。
“咳咳……恭喜余师弟旗开得胜!还望捷报频传,光耀宗门。”
余跃强势晋级,无论实力使然,抑或气运也罢,江重雾一战而败,气势上不由矮了三分,且身负宗门之托,不得不硬着头皮,满脸堆笑, 独自在门外迎候。
……
“一剑宗”驻地,庭院中寂寥无声,莫问长剑缚身,默然静立。
面孔微微扬起,仰望广袤浩瀚的夜空,良久一动不动。眼眸中的神采,失去了往日的清亮透彻,充斥着孤寂、落寞、无奈和茫然,周身气势不再无懈可击,空门大开。
谁曾想,如此妖孽天才,亦有难言的困惑不解。
随行的太上长老叶赫,自进入宗门驻地,便深入简出,终日在静室闭关。任凭擂台比试如火如荼,叶赫不闻不问,显得异常懒散冷漠。
“莫问参赛,何劳旁人患得患失?”
“倘若战绩惨淡不堪,此生妄为剑修!”
是故首战过后,“一剑宗”弟子尽数晋级,依旧泰然处之。
“难不成叶长老濒临晋级?”
“嘿嘿……师叔不但神通强横,且精熟诸多奇技异能,高深莫测,不可以常理度之。”
同行的“一剑宗”弟子心头雪亮,叶赫师叔此行身负重任,静待莫问师兄参悟荒碑,一路悉心守护,直至顺利返宗。
“唉……金丹前辈姑且不论,眼前的莫师兄,天赋、悟性,抑或临阵战力,无一不是惊世骇俗,休说同门弟子,便是仙道同阶,已难有望其项背之人。”
“莫师兄一直静立冥思,不知又会有何感悟?”
四位“一剑宗”弟子的心目中,对莫问师兄的敬畏崇拜,比之宗门的金丹前辈,不会减弱多少,又值同门聚首之际,自然相谈甚欢。
岂料一场惊天的变故,近在咫尺,正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