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少族长悲天悯人,思虑周全,方才的一番担忧推断,并非蓄意挑衅,倒是颇有合情合理之处。”
余跃端坐如常,满脸正色。虽仅是寥寥数语,却将话头悄然揽了过来,古家眼下岂是廖家的对手?贸然与之彻底撕破脸皮,绝非明智的举动。
“咦......”
在场的众人顿时如坠云雾之中,摸不着头脑。余跃的话语既不争锋相对,也没有慷慨陈词地辩解,更不要说愤然应战,反倒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
“可惜,世事难料,恐怕要令廖家少族长失望了。”
余跃的言辞慢条斯理,居然不见一丝怒气。
“古家求贤若渴,相谈之际又甚为投缘,一并预支了2年的客卿俸禄,就算余某实力低微,难堪大用,古家也只有自认倒霉。”
闻听至此,众人心中顿时一片凌乱。
“嘶......余长老语出惊人,怕是来者不善。”
“看似避实就虚,实则绵里藏针,心机、手段非比寻常。”
“嘿嘿......堂堂筑基修士,竟如市井泼皮一般无赖!”
这番话真假莫辩,粗听起来有些荒唐,一旦细想之下,并非毫无道理。於一个弱小修真家族而言,1名筑基后期修士,无论真实战力高低,足以用来支撑门面,极有可能一掷重金笼络。
廖栖桐眼看就要得逞,暗中早已调理气息,随时迎战,哪知余跃如此轻描淡写,令其顿感有力无处施展,余下五族之人,也不由半信半疑起来。
“余长老的修为仅次於族长、大长老,且睿智风趣,修道见解独到,令人醍醐灌顶。”
“理当得到古家的信任与优待!”
家族中的核心事务,6名古家弟子根本无从知晓, 但对余跃所言之事,却是深信不疑,纷纷佩服家族眼光长远,招揽了一位强力客卿长老。
“嘿嘿......堂堂的余长老谎话连篇,技巧居然如此高超!”
古拿云、古施遗却是心头雪亮,暗自偷笑不已。明知余跃信口胡诌,但自圆其说,堪称天衣无缝,且意在反击廖家,两人自然乐见其成,索性闭口不言。
预支客卿应得酬劳,古家哪怕再落寞不堪,并非承担不起,但签订此类的契约,可谓少之又少,不过,外族之人根本无法得知实情。
廖栖桐刚才不可一世,眼见古家中人既不出面佐证,亦未出言澄清,虽然疑心重重,却又无从着手求证,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徒呼奈何。
“哼......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活该!”
“哈哈哈......好一招以毒攻毒,恶人自有恶人磨!”
余跃仅仅是三言两语,就替古家扳回了劣势,坐於凉棚中的古拿云、古施遗,不约而同,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周身上下顿感无比的舒坦。
“实力,固然是修士立足之本,但并非可包打天下。”
“余长老巧用心智,话藏机锋,竟可收到举重若轻的奇效,不得不令人叹服!”
心下为古家庆幸之余,少族长古施遗感慨良多,当日大长老古拿云可谓当机立断,慧眼识珠。此番七族聚会之际,余跃已数次偶露峥嵘,更加撩起了古施遗的兴趣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