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缓步前行,任凭余跃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有何过失,惹得堂堂的古家大长老,如此冷面冷语,判若两人。
“唉......古家固然今非昔比,风光不再。但连日常品饮之物,竟须劳烦余长老自行外出搜罗,岂不惹人耻笑?妾身更是深感愧疚,无地自容!”
古拿云的这番话十分突兀,且显然意有所指,余跃不由暗暗吃惊。
“咳咳......大长老这是从何说起?自入驻古家以来,余某惬意自在,从未有过异心杂念。”
余跃愈发糊涂起来,接连摇头分辩。走在前面的古拿云既不答话,也未回头,但见素手微扬,扔过来1只精致的锡盒。
“早在半月之前,古总管前往凝香谷,领取家族委托炼制的一批青芽丹、黄藜丹。冷风露姑娘得知后,亲手采摘了极品嫩芽,特意呈送余长老享用。”
古拿云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忿忿不平之意甚为浓烈。
“哼......余长老初至七修海,女人缘居然如此之好!妾身自然要成人之美,丝毫不敢耽误,亲自专程送来,不料却数次吃了闭门羹。”
余跃终於恍然大悟,顿觉头大如斗,唯有苦笑不止。
古家山庄内仙凡混居,且凡人数量远超修士,虽说地界划分清晰森严,但俗世的起居、生意等杂务繁多,其格局的静谧独立无法比肩仙宗门派。
潜心打坐之际,余跃吩咐手下婢女,在庭院外挂出了1块“闭关”的木牌。古拿云曾数度前来,但碍於内心的矜持和族中身份,远远望见便悄然折返,弄得扫兴而归。
及至看到冷风露的赠礼,古拿云当即醋意横生,妒火中烧。
“呃......虽是无心之失,但过错皆在余某一身,理应事先告知婢女,但凡见到大长老前来,随时通禀不误。”
余跃可谓流连花丛日久, 顷刻便将古拿云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边满脸赔笑,一边低声告罪。
“迫於修炼窘境,余某早年曾粗涉丹术,故前往凝香谷拜会。冷姑娘身为晚辈,自然伺立一旁待客,眼见余某和冷丹师相谈甚欢,又喜好品饮清茶,故而托人相送。”
与冷沐会晤一事,实属修士间的正常交往,余跃隐去了不便透露的机密,其余则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相告,古拿云看似犹有怒气,神情却已逐渐缓和。
“嘿嘿......大长老气度雍容,兰心蕙质,实则余某甚感投缘,暗中一直倾慕不已。”
古拿云此番兴师问罪,全因醋海生波,心迹已然表露无遗,余跃堪称精於此道,眼见时机成熟,假借赔罪之名,乘势大胆挑逗试探。
“呸......油嘴滑舌,巧令如簧!”
一抹淡淡的红云,自古拿云的俏脸升腾而起,当即轻声啐了一口,心慌意乱之下,猛然向前疾行几步,摇曳生姿,朝着山庄深处走去。
“终日百花丛中过,焉得片叶不沾身!”
进驻古家已半年有余,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之间早已超越了东家、客卿的界限。日前余跃突然宣称闭关,古拿云难免受到冷落,加上心中傲气作祟,不免心生怨恨。
渐渐走入家族重地,四周静寂无声,不见任何闲杂人等,余跃索性不紧不慢,紧随古拿云身后,恣意观赏丰腴妖娆的背影,喉间不时耸动,偷偷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