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欢声笑语中,云磊似有所察觉,蓦地脸色一正。
“投机取巧之徒,或可风光一时,终究后继乏力,落得灰头土脸,不但令宗门蒙羞受辱,众多天才的大好机缘,也无异白白断送其手!”
突如其来的责难,众人不明所以,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哼……损人不利己,其恶至深。云某若适逢其会,必定挺身而出,勘乱反正!”
早有眼尖的修士,瞧见余跃站在一旁,当即心下了然,暗地里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果然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身为仙道修士,看似冠冕堂皇,心思龌蹉不堪,比之俗世凡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通指桑骂槐,满怀怨愤敌意,余跃听得真真切切。云磊素有宏图大志,却因自身修为尚浅,错失荒碑参悟机缘,口头上虽是信誓旦旦,豪迈洒脱,实则一直耿耿於怀。
莫问、池衣扬两人入选,乃是实至名归;“暗魔宗”申寻寂亦是声名显赫,外界并无太大非议。“炼体宗”虽今非昔比,但体修一脉的古老与凶悍,足以震慑四方。
唯独“天遗宗”余跃一人,除了神识强於同阶,所谓的“五行生克”之术,不过是一种运用的技巧法门,其间还依籁上佳签运晋级,最终夺得一个参悟名额,包括云磊在内的众多修士,既心生鄙视之意, 又暗恨天道不公。
“嘿嘿……此刻终至图穷匕见!相邀江重雾三人之意,竟是当着同门之面,尽情羞辱余某,以泄胸中积怨。”
余跃站立玉案前,看似漫不经心,自酌自饮,却早已看透云磊的险恶用心,暗中冷笑不已。所谓的天之骄子,心胸狭窄,难有容人度量,日后的成就,不过如此罢了。
“此人於观礼贺典有所顿悟,触摸到一丝突破契机,眼下试图通过此举,让自身气势达至顶峰,以便一鼓作气冲关,可谓居心不良,不择手段。”
话头既已挑明,两人成遥相对望之势,余跃顿感极度厌恶。无视他人,并非十恶不赦;因一己之私,刻意诋毁诽谤,就未免太过下作,大违修者坦荡胸怀。
“唉……云道友心有不满,意欲打压所恨之人,本该就事论事,将一干同门诓来陪衬,未免有些盛气凌人,欺人太甚!”
余跃当众遭人讥讽嘲弄,江重雾、黄因策并无怜悯同情之意,甚至隐隐幸灾乐祸,但绝不甘被云磊玩於掌股之中,且宗门也连带无情辱及,就连詹朝宗都自觉羞愤难当。
“哼……罪魁祸首,皆源起一人。自作自受倒也无话可说,竟然累及宗门声誉,天下俊彦荟萃之际,黄某一行已是颜面扫地,堪称奇耻大辱!”
黄因策的神色难看至极,愤懑不平,公然对抗云磊,无疑是自取其辱,只好随同江重雾、詹朝宗两人,悄悄退至人群边缘,却又不敢擅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