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见余师弟当面,唯有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霍危楼环视四周,众人皆是一片惶恐之色,六神无主,只得强自镇定。
“既是签有《生死契约》,本宗便无太大关联。眼下贸然行事,反而招人耻笑。倘若事态恶化,面临生死存亡关头,宗门的太上长老绝不会坐视不理。”
一众“天遗宗”高层吵嚷闹哄,耽搁了近半日工夫,无人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最终耷拉着脑袋,悻悻离开,暗地里开始盘算日后的退路。
岂料,到了第三日,“天遗宗”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启禀宗主,无量宗一行弟子未经通传,擅自闯入宗门。”
一名内门弟子神色慌张,急冲冲前来禀报。
“嘶......来者不善,无量宗行事果然雷厉风行!”
最近数日,霍危楼一直心急如焚,坐立不安,闻听后心头猛然一跳。
“将来客请至议事大殿,告诫全宗上下,务必克制忍让,切勿再生任何事端,违者门规从重处置!”
该来的,终究会来,霍危楼暗自叹了口气,沉声吩咐下去。稍事沉吟,霍危楼心中直打鼓,不惜刻意放低宗主身架,硬着头皮亲自出面迎接。
“呵呵......霍谋忝为天遗宗主,各位道友自东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足足十名“无量宗”精英弟子,早已在“议事殿”中等候。一袭海蓝法袍高贵醒目,清一色的筑基大圆满修为,神情俱是高傲无比,气势逼人。
“原来是霍宗主当面,奉宗门法旨,庄某亲率无量宗弟子,前来缉拿凶獠余跃!”
庄横舟心中郁闷,顿显不耐之色。临行之前,云千渡大长老脸色阴鸷,措辞极为严厉,此行未擒住元凶,一日便不得返宗,否则严惩不贷。
“呵呵.....庄道友之言, 似有欠妥之处。”
眼见“无量宗”一行气势汹汹,霍危楼心下震惊不已,据理力争之际,尚需勉力陪笑,以免双方彻底闹僵,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仙道皆知,本宗余师弟、贵宗云道友实属自愿生死决斗,况且一剑宗莫前辈亲临主事,当日众多筑基修士在场见证,何来凶杀一说?”
霍危楼虽力求语气平和,但隐隐包含质问的意味。“无量宗”蛮横无理,宗门已至生死攸关之际,唯有牢牢占占据道义二字,方能以柔克刚,化解一场惊天劫难。
“嘿嘿......霍宗主果然心思缜密,倒是庄某词不达意,自愧不如!”
此行前来“天遗宗”擒凶,往返耗费日久,且西南一域灵气匮乏,白白耽搁修炼进程,庄横舟正值心烦意乱,眼下被人抓住把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语气冰冷。
“本宗云师兄何等天纵之才,居然离奇陨落在宵小之手,此事疑点重重,凡属仙道有智之士,无不大惑不解,想必霍宗主亦不能自圆其说。”
庄横舟冷笑几声,当即强势反击,一下便打在霍危楼的痛处,唯唯诺诺,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应答。
“庄某此行将凶獠带回,交由金丹前辈详细质询。若无蹊跷之处,本宗乃泱泱大派,自当遵从仙道行事法则,不会予以任何刁难。”
一番话理直气壮,明知是“无量宗”的托词,霍危楼却无言反驳,暗暗叫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