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数万名外来修士返程,“慕剑城”顿显纷乱拥堵,余跃故意以身作饵,引蛇出洞。拍卖会后一游“沉方湖”,看似随兴而至,实则早已事先勘探,精心布局。
“嘿嘿……区区三名家仆,休想奈何余某分毫!”
如此底气十足,源於余跃眼下战力强悍,足以碾压同阶。“瞬移”神通、神识灭杀,体修之身,手握三张底牌,单挑难寻敌手,即便身陷重围伏击,亦能轻松摆脱。
“被诱致僻静地界,云家奴仆报仇心切,势必铤而走险。”
“嘿嘿……一旦擅自出手,必遭一剑宗严惩,余某坐享其成!”
本是一出借刀杀人之计,不曾想,云翼一行费尽周折,高价收罗而得的《蔽神阵》,反而自绝生机,让余跃尽展所长,瞬间斩杀三人,一绝后患。
……
“无量宗”一行明知徒劳无功,但慑於宗门严令,不得不偏居在小小的“天遗宗”内,终日守株待兔,形同囚徒流放一般,苦熬近两个月之久。
“庄某奉命行事,还须霍宗主从旁协助。”
经过一轮唇枪舌剑,讨价还价,双方暂时各有退让妥协。
“务必告诫天遗弟子,仔细巡游山门四周,一旦发现凶獠踪迹,严禁私下相授,即刻通传庄某一行。”
举一门之力,屈居外人爪牙,捉拿本宗筑基修士,霍危楼深感莫大的耻辱,无奈迫於“无量宗”的威势,不敢当场发作,霍危楼沉默良久,脸色铁青一片。
“除开内门禁地,无量修士随时巡察探看,行迹所到之处,天遗弟子不得阻拦推诿,以免引发误会冲突。”
庄横舟根本不以为意,甚至反客为主,强横至极。
“庄道友此举强人所难,恕难从命!”
霍危楼羞愤交加,以致忍无可忍, 当即严辞拒绝。
“本宗弟子怨怒冲天,霍某何以号令管束?日后一旦传扬出去,本宗有何面目立足自处!”
“嘿嘿……庄某一行奉命客居,不过月余时光,霍宗主便如此心生不满,百般推拒敷衍。一代天骄离奇陨落,举宗上下悲愤莫名,今时今日,尚不得知真相究竟,又当如何?”
庄横舟森然一笑,亦是厉声质问,寸步不让。
“倘若天遗宗暗藏私心,有意纵容包庇,尽可当面直言,毋需多此一举,煞费苦心。偏居山野贫地,虚度光阴,庄某早已不堪忍受,返宗据实回报,一了百了。”
两人争执不下,庄横舟勃然大怒,口气变得强硬无比。
“哼……一旦本宗发雷霆之怒,就怕霍宗主承当不起!”
此言一出,霍危楼不禁心头剧震,气势一泄千里,明知对方强词夺理,不得不忍气吞声。“无量宗”之威自不必说,光是眼前的十名筑基修士,“天遗宗”都难以应对。
“身处屋檐下,焉得不低头。忍辱且负重,以待来日长。”
霍危楼长长喟叹一声,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呵呵……霍宗主大可放心,所谓强宾不压主。无量名门,气度泱泱,庄某自会严加约束,行事拿捏分寸。”
庄横舟见好就收,一面软硬兼施。不经意间,处处透出炫耀傲慢之意,霍危楼顿感异常刺耳,却无力再作计较,神情颓废地摆了摆手,独自黯然离去,背影落寞而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