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之徒,百无禁忌,完全不理会仙道行事戒律,面对筑基后辈,居然下此毒手,庄师侄一行的遭遇足以为鉴,日后不得不小心提防。”
陶朱公生相老成,点了点头,在一旁附和,余下几位太上长老也低声议论起来。上位者倚仗实力强大,恣意践踏规则,着实令人头疼不已。
“哼......害云家后裔,毁本宗栋梁,辱无量弟子,於公於私,云某与此獠势不两立,血海深仇冲早一并清算!”
云千渡忍不住沉声怒喝,脸上布满阴沉之色。
“惜乎大势有变,已超云某预估。天道不公,导致蝇营狗苟之辈,居然侥幸结成金丹。为避免殃及众多低阶弟子,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尚须从长计议。”
听到这番话,众人的心头暗自一松,口风顺势为之一变,纷纷交口称赞,诸如顾全大局,深谋远虑之类,大殿中的氛围随之活跃起来。
“出动本宗任何一位太上长老,击败凶獠不算难事。”
“若欲斩杀一名金丹修士,纵然修为相差数个小境界,至少也需两位同阶夹击,一旦被其脱逃藏匿,必将后患无穷!”
江湖越老,胆量越小,仙道修士更是如此。诸位太上长老当众头头是道,实则注重声名,无比惜命,真正到了紧要关头,绝不会主动惹祸上身。
云千渡暗自冷笑不已,洗刷云家血仇,原本就不曾打算假人之手。
“此人独来独往,身无牵绊,颇有无从下手之感。”
早有弟子传来线报,余跃既无家族、姻亲背景,又刚刚脱离了“天遗宗”门墙,纯粹的一介散修,自此行踪飘忽不定,一时之间,难以找到予以钳制的软肋。
“云师兄所言,固然不无道理。心胸气度,更是令人钦佩。”
一名青袍修士忽尔朗声说道,满脸傲气,即便立於人群中,亦显得气度非凡。
“嘿嘿......胆敢冒犯本宗者,若就此听之任之,不但大坠无量千年声威,一众弟子心寒,且被仙道耻笑诟病。”
一番言辞虽激昂犀利,但深合云千渡之意,待看清来人面目,云千渡的语气更为客气。
“哦......吕师弟素来多智,想必有两全其美的良策。”
说话之人名叫吕引,炼丹天赋超卓,位居“无量宗”首席大丹师,一身修为达到金丹四层,即便在人才济济的东域,亦是赫赫有名之辈。
“嘿嘿......遵从云师兄之意,暂时不宜公然展开追杀,但此人既成金丹修士,必定前来东域修炼。”
即使面对大长老云千渡,吕引的神态依旧有些不可一世。
“本宗辖下地盘甚广,只需暗中略施手段,令此人四处碰壁,无法安心修炼,理应不难办到,一待时机成熟,再予以彻底剪除!”
吕引言下的深意,众人当即心领神会,不由哈哈大笑。
“呵呵......吕师弟不愧大丹师之名,思虑周全,行事缜密。”
“云某先前过於执着,难免束手无策,一头雾水,眼下顿有拨云见日之感!”
“哈哈哈......守株待兔,以静制动,果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