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道挪瑜讥讽的目光,隐晦地一齐投视而至,文澜顿感芒刺在背,不住地挪动着身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本会若能趁势而为,挽狂澜於既倒,日后必定更上层楼!”
陆离伤依旧不动声色,一丝笑意若有若无,在脸上稍现即逝。
“呵呵……会长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早有了腹案。”
闻弦歌而知雅意,诸位长老不由大感宽慰,神色当即缓和了许多。
“咳咳……丁某一己之力尚显单薄,解铃还须系铃人!”
干咳了几声,堂堂一会之长居然面露尴尬之色。
“欲化解此次危机,还须劳烦陆长老亲自出面。”
丁倚戈满脸带笑,不惜放低姿态,众人心中实则早有预料,纷纷面含期许地望向陆离伤。
“妾身虽受罚卸任,不理事务日久,但事关本会兴衰,自当竭尽心力。”
事已至此,况且丁倚仗将话头挑明,陆离伤再也不宜无动於衷,淡淡地开口应承下来。
“不过以妾身愚见,如此紧要关头,理应挑选位高权重之人,陪同会长四处斡旋,方可有望一举奏效。”
一番话明轻实重,暗藏机锋,在座的长老自然心知理亏,顿时老脸一红,闭口不言。
“当初皆因思量不周,丁某急怒攻心,才致草率行事,令陆长老蒙受莫大委屈,丁某今日在此郑重致歉!陆长老的职位供奉即刻恢复如初,先前削减的俸禄一并补齐。”
眼见陆离伤积愤难平,丁倚戈不由暗暗心急,径直站起身形,面向陆离伤微施一礼,以昭示诚挚之意。
“值此危难之际,丁某已然束手无策,急需陆长老施以援手,还请万勿推辞。”
执掌第一商会日久,丁倚戈胸襟广博,极善驭人之术,当下言辞真切,恳请陆离伤出山。
“本属分内之事,妾身担不起会长大礼!”
陆离伤不禁暗暗动容,此时也见好就收,连忙盈盈起身,正色还礼。
“吾等昔日多有失察,陆长老请勿介怀。”
“呵呵……如今冰释前嫌,堪称柳暗花明。”
余下几位长老争先恐后,轮番好言劝抚,雅厅中呈现一派其乐融融。
“哈哈哈……陆长老如此深明大义,实乃本会之幸,丁某之福!”
得到陆离伤允诺相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丁倚戈顿感底气十足,语气也变得爽朗轻松起来。
“嘿嘿……若想渡过此次难关,务必有人居中调停,陆长老且随同丁某先行前往拜会。”
众人一片欢声笑语,文澜被独自冷落一旁,无人再予理睬,不禁羞愤难当,脸色阴沉似水,眼角渐渐散发出怨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