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两人皆已毫无任何遮掩,心知肚明,今日一战,注定只能一人生还。
“此人隐匿十载,卷土重来,想必有所恃仗。”
淡淡地打量着余跃,申寻寂暗自冷笑。
“焉知申某的手底亡魂,亦是数不胜数!”
五人一同悟道,莫问当为翘楚,伍破云以凶悍难缠着称,池衣扬、申寻寂两人则是各有千秋。唯有余跃一人,令众多修士难以信服。
虽有一段渊源,申寻寂心中一直不齿,对余跃亦无任何好感。
“哦......申道友底气十足,不外乎倚仗煞气噬魂,无人可正面破解,多年纵横仙道,令同阶修士闻之色变。”
不曾想,余跃的反唇相讥更是犀利无比。
“可惜,在余某眼中,顶多是个笑话而已!”
生死相搏之际,余跃始终空手而立,状极自负托大。
“申道友心愿既了,还请及早上路!”
申寻寂本属杀伐果断之人,对无谓的口舌之争,自是不屑为之。
“桀桀桀......”
申寻寂恨得咬牙切齿,懒得再予计较,暗中默运法诀。转瞬间,方圆数里内的朗朗天地陡然昏暗下来。
“呜......呜......呜......”
阵阵煞气血红如滴,自申寻寂体内蔓延而出,渐渐凝成实质一般。不时传来冤魂厉鬼的哭嚎,仿佛无数牛毫锋锐直刺紫府识海,令人心神悸动,痛楚难当。
“吼......”
申寻寂的眼眸已是猩红一片,面孔扭曲狰狞,嗓音阴森恐怖,口齿间含混不清,俨然化身为阴司界的恶魔,嗜血凶残的本性展露无遗。
“血煞夺魄,修罗索命!”
随着沙哑低沉的咆哮,大蓬刺目的蓝光自“阴煞刺”爆射而出。
......
“哢嚓......”
就在“暗魔宗”深处,一间密室四周常年戒备森严。这一日,从中传出几声细微的轻响,值守弟子猛然听闻之下,不亚於晴天炸雷,浑身顿时剧颤不已。
“啊......这是......”
值守弟子惊恐万状,疾步赶至近前观看,不由魂飞魄散。
“放肆!本座清修之处,何人在此撒野?”
大长老裴牧荒正值深度闭关, 洞府外竟然响起争吵声,受到意外惊扰,裴牧荒当即怒火中烧。
“启禀大长老,大事不好……”
司职守卫的心腹弟子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禀报。
“密阁来人紧急传讯,申寻寂师叔的本命玉牌陡发突变,然尽数碎裂......”
话音未落,虚空中一阵疾风掠过,将这名弟子的未竟之言生生逼回腹中。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密室四周石壁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皆如拳头大小,柔润明亮。裴牧荒站定在一堆碎玉面前,双目圆睁,须发抖动,静默了半晌,阴恻恻地自言自语。
“他日擒住凶獠,裴某必定将其抽魂剥魄,置入《阴蚀焰灯》中煎烤,永世不得超生!”
闻听到大长老的诅咒之词,杀气腾腾,恨意滔天,一旁的值守弟子浑身不禁一阵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