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南家观礼一事,余某在罔悟山一脉可谓无人不知,再想融入其中,怕是难上加难!”
余跃看在眼里,暗中叹息了一声,接连摇头苦笑。
“恃强凌弱、欺软怕硬、道心脆弱......对余某的评判莫不如是。”
“元婴同道极度爱惜名声,若再和余某交集来往,无疑自贬身价,自毁清誉。”
除去满心的无奈、苦涩,余跃却始终不悔。
俗话说,相斗无好手。事先虽是言明切磋,一旦临阵斗法,便身不由己。南临照信誓旦旦,只为破除心魔,想必要全力争胜是,绝不会甘心平手收场。
万一南临照暗藏杀心,余跃不得不动用隐藏底牌,以求自保。
若是不幸落败,余跃难逃陨落的结局,南临照只需一个失手的借口,便可推脱得一干二净。一个毫无根基背景的散修,无人会予以同情怜悯,只会嘲笑余跃学艺不精,不自量力。
纵使余跃侥幸获胜,南家上下恼羞成怒,不会让余跃全身而退,觊觎宝物的修士也会半道截杀,处境同样凶险无比。
“区区元婴初期之境,为一时的虚名颜面,做此意气之争,甚至生死相搏,实属不值!”
余跃缓缓抬起头来,望向遥远的高空,目光明亮清澈,既有热切向往,也有无尽痴迷。层层缥缈云雾中,一座绝顶时隐时现,唯有彼处,乃至更为高远之地,才是须倾尽全力的所在。
“咦......”
正值浮想联翩之际, 余跃的识海中忽有所感,一阵淡淡的奇特异香直袭鼻端。与此同时,峰下盘坐的近百名修士一齐转动目光,神情间颇为欣喜。
“各位道友,久违了!”
一道清音自虚空传来,娇慵且极富磁性。就在半山腰间,一片山崖向外凸起,不知何时显现出一位女修的身影,盘膝坐於白玉蒲团之上。
乐大修士面如盈月,春山黛眉,满头乌发堆挽起高耸的宫髻,眼波流转间,似笑非笑,隐含凤仪之威。尽管相隔数十丈远,山崖下的众人俱是心生错觉,一双美目似乎只落在一己之身。
余跃可谓阅人良多,刹那间,心神居然泛起了一阵悸动。
月白法袍柔丝滑顺,衣袖、下摆异常宽松,迎风微扬,腰间束带堪堪一握,勾勒出丰盈腴美的身姿。描绣着数朵青色奇花,鲜艳、纯净至极。
“到底是何方仙草灵物,余某竟然不识?”
翻遍脑海中的典籍,余跃始终无法辨识。但见花瓣绵密,层层叠叠,硕大而饱满,根茎水灵青脆,傲然怒放在法袍之上,落在一干元婴修士眼中,仙气十足,美轮美奂。
“大修士风采照人,余某自惭形秽!”
修士皆有驻颜之能,余跃遍尝美色,可谓花丛老手,此刻依旧不住叹息,喃喃自语。
乐盈台的修为已处於仙道巅峰,无论气度,抑或风华,自然非寻常女修可比,余跃乍见大修士的真容,难怪乎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