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之事,继而拔刀相助,唯存於俗世江湖。”
恩怨情仇,厮杀争斗,放眼仙道亦是无处不在,其中的是非曲直,天道公理,实难贸然评判,一言蔽之。
“余某堪堪晋升元婴中期,一旦冒失卷入仇杀漩涡,自保尚且不足,何以助人?”
察觉一行人直奔正南而去,余跃当即跳出了战圈,将“锁寒枪”、“问余峰”两件灵宝纳入丹田,取道折向西行,就此回转“罔吾山”洞府。
机缘一事,何其玄妙?一旦命中注定,皆是避无可避。
“咦......”
一路疾驰不到两千里,无意间,余跃的神识有所察觉,一座山峰狼借不堪,四下残留的法力波动恐怖强横,令人心惊肉跳。
“乐大修士!”
一名白袍女修倒卧在山石旁边,一动不动,余跃连忙落下遁光,但见乐盈台蓬头散发,面如金纸,呼息极度微弱、紊乱,双目紧闭,早已不省人事。
此地刚刚历经恶斗,周围人迹渺无。令乐大修士身遭重创,生死难料,对手战力之强可想而知,是否还有后援不得而知,为今之计,速速离开是非之地。
“咻......咻......咻......”
一把将乐盈台背负身后,余跃风驰电掣,一路破空疾行。不久,两人停驻在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余跃抬手施展神通,开凿出简陋洞府,悄然藏匿起来。
依照余跃的初衷,先护住心脉一丝元气,确保乐盈台性命无忧,及至回到“罔吾山”之后,再全力予以救治。不料,刚刚走出三千里左右,乐盈台的伤势陡然恶化,危在旦夕。
“事急从权,救人要紧!”
顾不得莽撞失礼,余跃托起一条雪白藕臂,单手搭在“神门穴”之上,仔细探查异变源头。
“嘶......奇哉怪矣!”
不到半盏热茶的工夫,神识上下游走,余跃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既无创口,亦未见病灶!”
余跃不由眉头微皱,无奈放出一缕神识,自乐盈台的“百会穴”探入识海。
“呜......呜......呜......”
刹那间,但见一团淡金光华惊慌失措,却又乏力无助,兀自瑟瑟发抖,但并无任何受损的迹象。此时,乐盈台已是气若游丝,吹弹欲破的脸上,隐有一丝黑气闪现,若再不能对症医治,恐怕要陨落当场。
“咦......如此古怪迹象,倒似身中奇毒!”
眼下的情形刻不容缓,凶险万分,余跃不由心急如焚,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稍事沉吟片刻,余跃一咬牙,神识一下探至乐盈台的气海丹田。
“嘶......遍寻不至,原来藏匿在此!”
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余跃可谓又喜又惊,倒吸一口凉气。乐盈台修为精深,元婴高达一尺有余,丰盈饱满,仪态万方,和主人一般无二,但此刻却是形貌尽毁,狰狞可怖。
雪白的肌肤之上,无数黑丝密密麻麻,宛如一张蛛网,时而凸显,时而隐没,元婴独自奋力挣扎,痛苦地左右扭曲摆动,眼眸中渐渐布满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