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知道魏铭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这一跪,所代表的意义,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他需要时间思考,借着吃饭的动作,掩饰自己思考的动作。
过了片刻,他才轻轻放下碗筷,一脸难以置信,后知后觉道:
“魏宗主,您这是在做什么?有话站起来好好说,
咱们商量商量。” 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起身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意思。
没有起身,所以还得跪。
魏铭良带着一丝疲倦,开门见山道:
“请使者放过我儿。”
陆放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这么实诚,一开口就说这个。
“你知道的,我这次奉命来蓝溪宗,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实话,我对你儿子的性命,没有兴趣。”
魏铭良当然知道,只是他不能这么应允。
“请使者怜悯,你们寒山宗和改造派的争斗,真的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人能掺和的。”
“不能掺和也得掺和。”陆放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为了帮你们蓝溪宗站稳脚跟,为了帮你们对付青玄宗,我们寒山宗死了多少人?既不能展露太多力量,免得让改造派的人怀疑,又不能显得太弱。
所以,以前我们寒山宗每次支援你们蓝溪宗,几乎都是用人命填的。现在,我们寒山宗有事,你们左一句怜悯,右一句不能掺和,就想应付了之?就算为了还债,你们也得上。
而且,堂堂少宗主,还听信他人,企图勾结改造派。要是如实汇报上去, 你信不信百里外那上百名寒山宗弟子,马上过来把你们蓝溪宗铲平?”
这也是寒山宗的人让陆放来这里的原因,简单来说,蓝溪宗欠债太多了。这种宗门,最想投靠改造派,一走了之。也就是这种宗门,如果走了,对整个寒山宗打击很大。
甚至,以后附属宗门的设置制度,寒山宗可能都会考虑取消。
顿了顿,陆放笑意玩味道:
“那个华安,你们审问出来了吧?是谁的人?”
魏铭良点点头,大声道:
“审问出结果了,华安是青玄宗的人。这一次,青玄宗知道我们是寒山宗的附属宗门,为了挑拨蓝溪宗和寒山宗的关系,他们秘密贿赂华安。让华安抓拿散修,冒充寒山宗弟子,以此制造我们勾结改造派的证据。”
闻言,陆放微微一愣。
看过记忆,他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华安确实有抓散修进蓝溪宗监狱,但只有见色忘义的妻女那一次。其余的,都是魏吴方干的。
事实上,华安也不是青玄宗的人,他是魏老夫人的人。魏老夫人为了自己孙子坐上宗主位置,这才做出此等事。
陆放笑问道:“你确定?”
“确定!”
陆放懒得和对付争执,以魏铭良的本事,要想查出华安背后的人,轻轻松松。既然如此,那就够了,放不放到明面上来说,其实无所谓。
事实上,魏铭良通过调查,也确实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位明面上的母亲在搞鬼。但在外人面前,他是断断不可以承认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