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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英雄，一个将整个彩云宗拔高到顶峰的英雄。

这就是大多数彩云宗弟子眼中的华澄阳。

所以当他们看到这副满载着英雄和荣誉的面具下，藏着的是这么一副为了活下来而选择吃人的狰狞面孔，顿时都沉默了。

很多人在啜泣。他们对那些已经死了，还被从棺材里扒出来的朋友，师徒或者亲人的遭遇感到爱上。

但，更多的是愤怒。

堕落母树已经停止了膨胀，也没有新的瓦罐人随着地表土地涌动出来。但他们都相信，像这样被炮制而成的瓦罐人，下面还有很多。

这意味着可能有他们熟悉的人。所以，他们愤怒。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可能是华澄阳。

身为主角的华澄阳还在吮吸着余曼文身上的鲜血。

这是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疗伤圣药，所以他的气血恢复得很好，很快。至於周围人愤怒到快喷出火的眼神，甚至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语言，他都没空搭理。

忽然，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华澄阳微微一怔。

因为这只手的主人，正是那个脖子被自己啃得鲜血淋漓，但自始至终都没喊过一声疼的余曼文。

“再吸点，我受的伤很重。”顿了顿，华澄阳又道:“乖女儿。”

这是他第二次称呼眼前这个人为“女儿”，第一次是余曼文晋阶三品的时候。

余曼文记得很清楚，那一次她去给华澄阳报喜的时候，华澄阳正跟一条肥虫似的躺在床上。她丝毫不惊讶，因为华澄阳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处於这个状态。

当时的华澄阳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葛优躺”状态，可当他从余曼文嘴中听到“三品”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子就从床上仰坐起来，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眼神，余曼文很熟悉，因为华澄阳没事盯着堕落母树果子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或许也知道自己眼神不对，华澄阳背过头去，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慈祥的面孔，“干得不错，乖女儿。”

从回忆中退出，余曼文看着华澄阳，生平第一次从眼前这人的面孔中感受到什么叫做“恶心”。

“我好傻，真的，那时候我就应该认清你了。”

华澄阳疑惑不解。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耳中。

“她一家十三口都是我派人杀的，因为她的体质和我的差不多。虽然制成瓦罐人不怎样，但在疗伤方面上，很有奇效。”

蓦然转头，只见陆放手里正用灵力凝着一副画面。

画面中的人，用一副很欠揍的表情，洋洋得意地说出这句话。而说出这句话的那个人，赫然是他自己。

这是之前在圣墓地底，陆放说余曼文忠心的时候，华澄阳忍不住说出的话。

华澄阳像个渣男一样道:“不，小文你听我解释......”

没说完，“砰！”

抓着华澄阳脖子的余曼文猛然一幢，直直把华澄阳撞入地底。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恢复一点力量的华澄阳马上斩开反击。

余曼文握着他喉咙的手指，被一根根掰断。余曼文本人，更是被他一巴掌甩得径直飞出去。

“呸。”华澄阳朝地面上奄奄一息的余曼文吐了口唾沫。

但很快，人群朝他汹涌而来。

那些人都是彩云宗弟子，冲在最前面的，甚至是自己以前的狂热粉丝。曾经的他们，见着自己激动得手足无措。

而现在，他们的手已经变成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鼻梁，面容......

......

许久后，发泄过的众人终於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