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两个背篓,背篓里还装着四个瓦罐一把弯刀,挺沉的。
今天黄小石没有巡街,他穿过那几条短短的街道,又走了几里的黄泥小路,这才走到了自家的药地,找到了正在除草的巩光杰。
“哎哟,可压死我了。”黄小石将背篓解下来往地上一扔,哐当一阵响,四个瓦罐摔破了两。
“有血!”巩光杰闻到了血腥味后,立马直起身子来,他厉声问道:“那老张头敢伤你?”
“不是,不是,这是他的血。”黄小石对着巩光杰随意地笑着说道。
“那就好。”巩光杰一听,又转过身子准备继续干他的农活。
“等下,老大。”黄小石叫住了巩光杰,对着他说道:“老张全家死了。”
“嗯?”巩光杰一听,眉头一皱,他问道:“你杀的?”
“不是。”黄小石把背篓翻过来当作凳子坐着,然后才说道:“他们说老张是因为我们百草门逼债,於是昨夜里先杀了全家,然后自绝了。喏,就是用的这把镰刀。”说完,黄小石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那把沾满血的镰刀。
巩光杰低头看了一眼镰刀,然后说道:“那你认为呢?”
黄小石坐在背篓上,一翘一翘地踢着双脚,点了点头说道:“他杀。老张是左利手,但是他脖子上的伤口是从左到右。”
……
镰刀狠狠地割过脖子,那交错的刀刃切开了巨大的伤口,鲜血随之猛地喷出,老张倒在地上,无力地抽搐了几下,满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胸膛。
……
巩光杰也是点了点头,他又问道:“老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
黄小石说道:“还是他杀。老张就算是发了疯,也是对自己的妻儿下不了手的。”
……
“谁呀?”张王氏听到院门口传来脚步声,原本以为是老张回家了,但是细听又不像是。
张大丫刚打开门,一把镰刀从漆黑的门外削来,直接割开了她半个脖子。
看到自己的女儿喷着血倒下,万分惊恐之中的张王氏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随后,一道黑影冲进房内,扯着头发让张王氏仰起头来,一手拿着镰刀对着她的脖子又是狠狠的一割。
最后,黑影从被窝里拖出熟睡中的张二狗,将他扶直坐了起来。张二狗正睡得迷迷糊糊,黑衣人一松手他就倒了下去,所以这刀横砍变成了戳,镰刀的刀尖刺穿了张二狗的脖子。
……
巩光杰问道:“是谁干的?”
黄小石回答道:“凶手有两个人。我在院中的一片脚印里,发现了两个大小不一,而且鞋底花色和我们这边不同的脚印。”
“来,就丢在他家院子里。”
随着一声重物落地,两个黑影正准备拍拍手离去,这时候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了:“谁呀?”
吱呀一声响,门打开了。
一个黑影见状,立马抽出腰间的弯刀,几步冲到门口,随后对准开门的人狠狠地一刀砍了过去。
……
黄小石摸了摸下巴,他对着巩光杰说道:“老张他们一家四口,他杀是真的,身上的伤口也是真的,杀他们的凶器就是镰刀。”
巩光杰听了黄小石的话,他也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说道:“那就错不了了。杀老张全家的,应该就是神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