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巩光杰不叫黄小石的原因是,那天大醉之后的黄小石,将自己的王府令牌翻给巩光杰看了。
“老大,我现在已经是诚王的人了。”黄小石喷着酒气对着巩光杰说道:“这次他们千里派人叫我送药,其实就是考验我到底行不行。
很显然,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必然会被诚王所招揽的。”
听了黄小石的话,巩光杰明白了,黄小石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去了,他已经跳过天龙教这个坎,直接被王爷给选中了。
“老大,你放心。不管是诚王,天龙教,还是皇帝,我黄小石都为你顶着。老子顶他们个肺。”黄小石说完后,终於不胜酒力,昏死了过去。
为黄小石盖好铺盖后退出房门的巩光杰,此时心中大为平静。
这几年,巩光杰也是听到了不少的各种流言,甚至直接就是叫谗言,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叫巩光杰提防着点黄小石。
“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怎么知道他是诸葛武侯,而不是司马懿?”
巩光杰也动摇过,然而他最后依然选择了相信黄小石,不知道为什么,巩光杰觉得黄小石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现在,巩光杰可以对所有人拍着胸口说道:“老子才是天下第一的伯乐。”
黄小石这只金凤凰,也终於飞出了自己的小鸡窝,他以后的天地,不是一群乡下土鸡能想象的。
在巩光杰大婚之际,神农百草门面临最大的一个危机,“谁才是嫡系”,随着今天晚上的这顿酒,化开了。
从此以后,黄小石就是巩家的内门弟子,就是巩光杰的亲儿子,谁要是再在旁边嚼舌头,巩光杰直接给他们劈脑壳就是一啪口水。
……
就是因为黄小石现在的身份很超然了,巩光杰才没有想到再把黄小石叫回来。
黄小石现在可是天龙教和诚王的双料红人,人家的事情忙求的很,鬼大爷才有空整你这边的事情。
再说了,神农百草门时到今日,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这么多年的干饭也就白吃了。
人到齐了,巩光杰咳了一下后,等到大家都静了下来,他开始说话了。
“兄弟伙些,这才开年,真的就是财源滚滚啊。我这又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巩光杰对着四下的众人说道。
“巩门主这话说的,我们神农百草门哪年不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啊。”巩光杰这话刚一说完,下面有一位堂主立刻马屁就拍过来了,只不过,他这次马屁拍在了蹄子上。
“哈哈,说得好。”巩光杰干笑两声后,对着大家转声说道:“只是,这单有点不好做。主要是要的量很大,而且催得急。”
“要多少?现在刚过元宵,好多人的心还没收回来。不过我们药库里面还有七八千件成品,这是我年前带着人鼓捣强行整出来的,就是用於年后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李左门主对着黄小石说道。
李副门主主管生产,这方面一直都抓得很稳当的。
巩光杰摇了摇头,他说道:“不够。”
接着,巩光杰补了一句:“还差得有点多。”
“还差好多嘛?”李副门主对着巩光杰了问道。
“九万。”巩光杰对着李副门主回道。
“嘶。”
这九万可不是大家经常听到麻将里的九万,而是真真正正的九万。
妈呀,这真的是大单了。
要晓得,去年供应朝廷大军,这也才一共出了三万件。
没想到这才开年,直接就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单子。
要晓得,神农百草门总门,一个月才只能生产两万件多点,光是这一单,差不多可以吃小半年了。
一听巩光杰这么一说,大家脸上也是喜气洋洋。
做生意的,还害怕客户要货要得多?
“没来头没关系,简单的很嘛。”负责后期和销售的王副门主说道,“我们一个月分一万件出来,保证今年内把货给够就行了。”
巩光杰摇了摇头后说道:“不得行。他们要得急。”
“那,一个月给他们分两万件。这总是够了三。”王副门主对着巩光杰说道。
两万件,光是商队就要出二十队,平均一天一队,这货运量,已经算是顶天了。
巩光杰又摇了摇头,说:“还是不得够。”
李副门主对着巩光杰问道:“那他们要好久要?”
巩光杰从左到右扫视了一下众人后,说道:“开春,十万件。”
巩光杰话音未落,众人哗然。
这个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制药,那是要时间的,每种药材收上来后,要经过多道工序炮制,而但凡是涉及到晾晒或是风干工序,那更是花时间了。
开春就要十万件,根本就是不可能。
再说了。
“门主,这是哪个哈鸡儿锤子吃多了,在他妈的开黄腔胡说八道。”李门主简直是被气到笑了,他说道:“且不说我们兄弟伙些,就算是不睡瞌睡不吃饭, 一天到黑使劲做,一个月整死都做不到四万件。这离开春不过还有两个月,这十万件怎变的出来。
这都不说了。
现在还没开春,我哪里去找那么多药草!我们家祖坟上迈?”
李门主这么一说,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嗯哼。”巩光杰先是重重的咳嗽了一下,但是声音还是被压住了,於是他大声一句话说道:“大家听我说。”
等到大家议论声渐渐停下来后,巩光杰对着众人带着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这是朝廷下来的军令!”
巩光杰这么一说,下面立刻没有了声音。
……
朝廷的大军自去年到交趾平叛以来,接连大胜,但是交趾的战局却并没有好转多少,叛军似乎是越打越多。
皇帝所制定的杀伐果断的平叛方略,激起了当地部族的极大反弹,叛军被朝廷大军打散逃入深山密林后,就不断地有小部落被叛军召集起来对抗朝廷。
南疆的局势有点糜烂了,简单地说,朝廷在南疆,已经没有“友军”和“良民”了,每个南疆人都是潜在的敌人。
就算是准备用用刀耕火种的方式,把这块最后未王化之地给犁一遍的皇帝,现在也觉得有点头痛。
毕竟,皇帝是想把南疆犁一遍,而不是把南疆变成无人之地。
然而,既然局势糜烂,怎办?
唯有增兵。
做事一向大气的皇帝,他大手一挥,直接把南疆的兵力翻了三倍,他就想看看,南疆那边,到底是头硬,还是朝廷的刀子利。
民不畏死,奈何之。
那就杀到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