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你既然下定决心要走,贫僧也没有理由非要拦你,
否则与拘禁何异?” 闻言,王鲤慢慢直起腰来,眉间抚平少许,正要开口感谢,却听清池长老又说话了。
“不过,既然你父亲把你送来白龙寺治病,那就是将你的安危托付於白龙寺。如今虽然你的病已经好了,可如果放你一人回家,途中若是出事,那难免最终还是要怪罪到白龙寺头上。”
王鲤额头的沟壑忽然比刚才还深。
抬眼,只见清池又笑呵呵地说:“恰好贫僧今日闲来无事,静极思动,便陪你走上一遭!”
“师祖……”
“莫要多言,就这般定了!嘿嘿,贫僧看你如今也是归心似箭,那就且歇息一日,你也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一早,我来寻你,送你回家!”
说罢,他也不给王鲤任何反驳或是婉拒的机会,快步流星地走了。
王鲤只得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那老僧远去。
“净缘师父……怕是出什么事了。”心中蓦地想到这一点,王鲤丝毫没有了即将离开白龙寺的喜悦。
他回身坐到凳子上想了一会儿,条件不足实在难以判断,只能姑且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净缘师父虽然住在竹林禅院,不与寺中僧人混居,但这并不代表净缘被排挤打压,反而证明了他在白龙寺的独树一帜。
王鲤因为藏经阁一事被称作“天生佛子”,可在此之前,净缘也差不多摸到了这个门槛。
换言之,净缘就是白龙寺青年一代最有天赋,也最快将天赋兑现成实力的领头羊。
这样的身份,白龙寺不可能对他遇到的困难视而不见。
相比於十大高僧,王鲤自身的能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清池方才没有着急,那代表事情也许真的没有那么严重,起码是目前白龙寺可以解决的。
王鲤放下心来,起身提起桌上的长剑。
入手便是一沉。
这三尺三的剑,非常结实。
抽剑出鞘,幽幽青光再度绽放。
王鲤眼底泛起喜意,单是这外观造型,就已经深得他的喜爱。
单手持剑,略显沉重,他的身体虽然恢复,也已经开始修炼,但毕竟是少年人,而且锻体也不过才一日而已。
手腕缓动,剑刃青光亦随之流转。
倏地,剑影一闪。
桌子一角立刻飞了出去。
王鲤伸手轻轻在切面上摩挲,感觉异常光滑,没有半点毛糙。
再度秉剑观察,他在剑格下方吐出剑刃的一面找到了两个字:青霜。
随后又欣赏了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还剑归鞘,提着他返回卧室。
在白龙寺里,他穿的是僧袍,吃的是斋饭,住的是禅院。除了从家里带出来的几本易经,也没多少行李好收拾的。
把自己来时穿的那身锦缎衣袍、亮银发簪以及白玉之佩统统找了出来。
在山上,他穿着僧袍算是入乡随俗;下了山,他可不想继续被人看做有头发的奇怪小和尚。
说起来,穿越之后,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仅限於小王鲤的记忆,和这待了一个月的白龙寺。而小王鲤体弱多病,少有外出,他对世界的了解也绝大多数源自书籍。
所以,王鲤对这个世界的新鲜感和期待感一点儿也不低,哪怕白龙寺里真的供着那条小白龙。
接着收好几本易经后,王鲤盘坐修行,以【凝神】同步抵消着难以平复的兴奋情绪,等待着次日清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