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均衡,只是提升你的法力修为,不能凭空赋予你相应境界的道境、元神或其他能力,所以若你感觉事不可为,该撤的时候千万不要恋战。贫道知道年轻人最重面子,可作为一个年轻的天才,有时候你最不需要的恰恰就是面子,这与勇气并不冲突,不会折损你的剑意。”
“弟子明白。”
“还有,阴阳均衡是大赤界阴阳仙宗的宝贝,宗主当年在仙宗大会上赢得此宝,对方一直心有不甘,你若遇到阴阳仙宗之人,一定要注意。”
王鲤神情一肃:“弟子谨记,一定会小心行事。”
然而,陈无咎却含笑摇头:“错了,不是让你小心他们,是让你时刻注意着他们,要是碰上了面,你就把阴阳均衡挂在眉心上,清清楚楚地亮给他们看。”
“啊?!”
“嘿,蜀山也是太清嫡传,灵虚宗主和阴阳宗主相交莫逆,但他们却总是喜欢互相逗趣、彼此斗嘴,多年来上行下效,两家弟子也是多是如此,可实际上两宗关系却非常要好。所以按规矩嘛,有机会能气他们一下总是好的,同样,他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气咱们的机会。”
“这……弟子大概懂了。”
进入白虎山神庙,王鲤不由问道:“长老,那白虎山神如何处置?听说他正在天庭。”
“莫慌,此事本座已上禀宗主,并传书西岳大帝,加之地府已然知晓,那他不管天上、地下还是人间,皆无容身之处。”
“那弟子便放心了。”
入内,只见破碎的白虎神像前站着一位白衣负剑的蜀山弟子,看起来二十多岁,俊朗面容不苟言笑,整个人似乎从骨子里便带有一股正气。
陈无咎带着王鲤跨过门槛,他迎了上来,动作一丝不苟的行礼:“弟子李君宁,参见师祖。”
“起来吧!”陈无咎转身对王鲤介绍道,“小鲤,这是我明焰山的弟子李君宁,与你同辈。君宁,这是王鲤,翠微山弟子,那天你在明焰山上见过他的剑意。”
王鲤快步上前:“王鲤见过师兄。”
“师弟请起。”李君宁先将他扶起,眼中尽是讶然之色,接着,他脸上缓缓浮起略显僵硬宛如刚刚学出来的笑容。
“我在蜀山时便见过师弟的凝实剑意直冲云霄,而后却仅听其名、不见其人,不想师弟竟这般年幼,真无愧天才之名。”
王鲤笑应:“师兄谬赞。那时刚上蜀山拜师,应师尊之命在翠微山潜修,未能拜访诸位师兄,是师弟失礼。”
陈无咎在旁撇着嘴挥起袖子:“得了,我看你俩也都不是会奉承人的性子,这般说话,真是让贫道听得怪难受的。小鲤,君宁受命前来暂代镇守一职,与蜀王朝一同清查梳理此案,所有牵连之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这不是一件小事,三万多凡人遇害,蜀山首当其冲,责任难逃。
依贫道的想法,宗门镇守弟子之制怕是要动一动, 往常一位镇守弟子只要不主动请辞,宗门也不会主动调整,可从今而后,贫道以为至少要三年一换。你们觉得如何?”
李君宁看了看王鲤,见王鲤也在看他,於是主动开口。
“弟子认为可行。以往,蜀山并不重视各地镇守,在位者多为潜力已尽、突破无望之人,这般弟子,修行难有展望,心思难免转向其他,多年不换,实难有益。”
陈无咎看向王鲤:“你觉得呢?”
“李师兄说得对。”
“你是巡察使,真没有建议?”
王鲤眼神诚挚:“长老考虑周全,师兄所言无错,弟子知之甚少,并无建议。”
“那好,宗主已将此事交由贫道,此事便这般定下了。小鲤你是巡察使,贫道会将所有在职与候补的镇守弟子名单传与你,你接下来每到一处,先看镇守,是调换还是取缔,由你决定。”
王鲤顿了顿,才道:“弟子领命。”
“君宁,你是安平府总镇守,先召集此府其他镇守弟子,然后与蜀王朝之人一并溯清此案首尾,小鲤你先协助他,将你所知转告后便继续你自己的历练吧。”
两人同时应声:“弟子遵命。”
陈无咎开心地点着头:“好,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两个看着办,贫道的炉子还热着呢,该走了。”说罢,他直接转身。
王鲤一怔,赶忙追着说:“长老,土地神印还在弟子这儿。”
陈无咎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小小土地,你俩看着选就是!”
话落之时,他已了然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