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四个石柱子里面都是镂空的,晚上刚好可以在里面点上蜡烛,照的整个小院子都明亮了许多。
白天他们去的是西厢房,而此时独孤澈竟然轻车熟路的牵着她往主屋走去。离婉笑记得之前掌柜的说过,主屋住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平时在前厅给人看看诊,收点诊金维持生活,这个小医馆也只有这一个大夫,诊金虽然便宜,但开的方子总能药到病除,所以这位老先生在镇上也算是一号人物。
离婉笑很好奇,但也没多问,就这么跟着独孤澈走了进去,直觉告诉她跟着大佬有肉吃!独孤澈干啥都是一把手,跟他混准没错!
果然,刚进屋离婉笑就乐了,一个墨绿色的人影正朝他们笑的开心。君无殇挥挥手,露出一口大白牙,“离姑娘,好巧!”
偷瞄一眼独孤澈,离婉笑嘴角抽了抽,这俩家伙不会是商量好的吧?
“你们……你们……”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在他们之间指了又指,终究还是垂下手,“说吧,怎么回事?”
君无殇朝独孤澈看去,见他微微颔首,便乐呵呵的边倒茶边解释道:“这都是策略。”
将茶水递给二人,君无殇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缓缓道:“丫头,还记得你哥哥被抓进牢里的事吗?”
离婉笑捧着茶碗点点头,独孤澈被抓进去,她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主心骨,整个人都不好了,还在寒清波面前一顿哭诉,现在想想真是丢尽老脸。
“那件事我一直在查,最近才有了眉目。”君无殇的俊脸在烛光下映出一片阴影。“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个镇子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平静,合镇的存在终究是个异类,凡人天生对魔的恐惧让对於人魔共存的理念难以推行,即便我们再怎么妥协,也始终难以取得凡人的信任。”
“三百年来我一直为此事周旋。”说到这,君无殇眉眼间隐隐浮现出一抹疲惫,“不过,凡事总有正反两面,这里也存在另一种人,他们一直呆在镇上不肯离开,同时也见不得有外人进入,所以才会在看见你们出现的时候故意挑事。”
“你是说,那天的官差是故意跑来抓人的?”离婉笑惊讶道。
君无殇点头回道,“那次只是对你们的警告,而后来他见我和梦子与你们越走越近,并且相谈甚欢,你们几个还因为寒清波的伤势一直住在客栈没有离去的意思,那个人就生气了。”
说到生气两个字,君无殇明显有些无奈。
“那也就是说,他看不惯我们这些外人赖在这不肯走,就跑去放火烧客栈?”哪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这人怕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纵火行凶得是多大的罪过,那人没脑子的吗?
“他不敢杀你们。”君无殇摇头道,“你们是我的朋友,而你们一直待在这的主要原因是寒清波的伤,所以他只要杀了寒清波,你们两个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就走了。”
“可是梦子呢?着火的时候他还在里头呢!”离婉笑疑惑道。
嗤笑一声,君无殇慢悠悠道,“梦子的本元是梦魇,他平时幻化实体只是因为孩子心性,喜欢胡闹,这家伙是死不了的,你大可放心。”
“君大哥,什么叫我是死不了的?本少爷这么可爱,受伤了也不行啊!”奶声奶气的埋怨从门口传来,离婉笑好奇看去,只见那一脸臭屁的小子大步跨进来,身后还拖着一个藤条编的板子,上面躺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寒清波。
看着他小大人的傲娇模样,离婉笑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想不到你人小力气还挺大,拖着寒大哥跑过来还能脸不红气不喘,佩服佩服。”
“废话,本少爷好歹有千年修为,拖一个凡人有什么难的?”挑着眉毛,臭小子将人放在地上,双手环胸,小辫子一甩,“不是谁都像你,啥都让离大哥做,自己连点力气活都懒得干。”
此话有理,离婉笑被噎的无话可说。小屁孩儿说的没错,自从独孤澈身体好了之后,她确实习惯了使唤他,谁让他是全能呢?能者多劳嘛!
听着两人的对话,君无殇笑着看了一眼淡定喝茶的独孤澈,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继续道:“打住打住,你俩要拌嘴可以等明天,现在咱们先说说怎么把那人钓出来。”
“你不是知道那人的是谁吗?”离婉笑不解,“难道不是那天抓我们的官差?”
此话一出,不待君无殇出声,一旁的梦子就按耐不住了,“你是不是傻,要真是那个官差,君大哥还至於在这费口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