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子抢先一步小跑过去,将失去知觉的君无殇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君无殇,你醒醒,醒醒啊!”
“别喊了。”渃风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拨开梦子,伸出手指在君无殇的眉心处勾勾画画,莹绿色的光点缓缓渗入他的皮肤,君无殇这才悠悠转醒。
“快追.紫笙跑去灵山了,她要杀人,快拦住她。”面色惨白的君无殇断断续续的吐出几句话,眼前只模糊的看见离婉笑他们的身影,随即又晕了过去。
“他被人吸了元气,又有邪气入侵,需要好生休养,等他自己醒过来就没事了。”渃风微微皱眉,“不过我觉得他身上沾染的气息很像丹房里那些发了疯的怪人,难道他说的那个紫笙也是被黑气沾染的药奴?”
上了门板的屋子里光线昏暗,借着微弱的光只能看见君无殇脸上隐隐浮现的阴霾,离婉笑单手搭在他的脉搏处,只觉得他脉象虚浮,不似常人般规律有力。
“离丫头,不管君无殇说什么,你可都不能再上灵山了。云飞扬为了保护你必然需要和那些牛鼻子老道好一阵周旋,若不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和小风风去办,保证把紫笙姐带回来,你放心。”一到君无殇的事情,梦子就显得特别积极,他总希望他和紫笙姐能有个好结果,毕竟君无殇等了那么多年,怎么也得抱得美人归才能甘心。所以身为兄弟,在他受伤的时候帮忙做点事情,梦子自问还是可以做到的。
“梦子,救人是一回事,你们两个的安全更重要,一定不能逞强知道吗?要早点回来,我们在家等你吃饭。”离婉笑有些担忧,云飞扬的话说得并不明了,她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正是被自己忽略掉的那些事给云飞扬和灵山带来了麻烦。可问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瞥眼看见一言不发的独孤澈,离婉笑脑中灵光一闪,她不知道不代表独孤澈也不明白,等一下可以抽空问问他。
梦子和渃风结伴返回灵山后,冷莲妖也温声道:“事已至此,我也要回去了,孩子一个人在家我到底有些不放心。你们两个带着他回去吧,山里路不好走,小心些。”
离婉笑一听更失落了,好端端的丹药盛会没看成,还出了那么多麻烦事,他们几个东奔西跑就算了,还害得冷公子也跟着到处走。
“别哭丧着脸。”冷莲妖笑了笑,道,“离姑娘,或许你已经开始对很多事情感到疑惑,但是有一点不会错。那就是,你要明白你与这些是是非非是没有关系的,根本无需自责。”
身边的独孤澈也看向她,伸手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他不喜欢表达自己,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会在离婉笑不开心的时候抱抱她,温暖而宽厚的胸膛随时可以给她依靠。
“独孤澈,好好照顾她,咱们……后会有期。”冷莲妖邪魅一笑,转身离开。
事已至此,独孤澈觉得有很多事情应该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可这些事情於她来说实在过於匪夷所思,因此他张了张口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神魔之争与她一个小姑娘又有何相干?
他们在医馆待了整整一下午,离婉笑吃着蜜饯瘫在竹椅上,一时间觉得无所事事。
独孤澈在君无殇身边走来走去,偶尔低头沉思,似乎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哎呀别看了,我们先回家。”离婉笑百无聊赖的从椅子上站起,听云飞扬的话不会错,他们还是先回家的好。
“嗯。”独孤澈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骑着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离婉笑看着天边午后的太阳,脑海中忆起的却是他们寄居灵山时的场景。时过境迁,云大哥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潇洒恣意的云飞扬。
物是人非,便是如此吗?
“云飞扬从未变过,他一直都是如此。”独孤澈当然知道云飞扬是想掩饰他们身上露出的破绽。他相信从渃风展现出魔界法术的那一刻起,云飞扬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而他之所以没有大公无私,很可能是为了寒清波。
寒清波虽然死了,可他却一直是云飞扬最好的兄弟。离婉笑的所作所为定是让他感激不已,所以这次才会在猜出他们身份的第一时间选择隐瞒,希望不要将离婉笑卷入进去。
他们的马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停了一下,随即像是如临大敌般站住不动。心情沉闷的离婉笑察觉到了,不禁抬头看去,一个身穿深紫色裙衫的女子 在他们前方静静地立着,似乎是在看风景。
离婉笑却觉得毛骨悚然,哆哆嗦嗦的吐出三个字:“紫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