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澈，敢做却不敢说，难道是怕人家小姑娘伤心？”

“呵，还真是怜香惜玉呢！”

“你住口！”独孤澈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无尽的怒火，“冷莲妖，我们的事大可在战场上解决，算计一个凡人女子，可是一个堂堂神尊能做出的事？”

“算计？独孤澈，你处心积虑跟着她，骗取她的信任，不就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献出魂魄帮你复活素染吗？”

“不然你一个魔界主宰者，又岂会逗留凡间这么久而不回去集结旧部反扑？”

独孤澈眼神复杂，他当年所做的一切都向三界昭示了他与素染深切的爱恋，想必这世上除了素染，再无知晓他真心的人。

婉笑，我寻了你三千年，除了你，心中再未住过他人，你相信吗？

“独孤澈……”

离婉笑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掐住，疼得厉害，眼泪都快忍不住了。为什么会这么疼？

“婉笑，相信我。”独孤澈定定的看着她，事情太过复杂，他根本无从说起，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相信我”却再也说不出其他。

冷莲妖单手背在身后，白衣飘飘，玉树临风，说出的话却仿佛千万把尖刀戳在离婉笑的心里。

“离姑娘，与其将魂魄交给他，不如直接送到我手里。念在你帮了尘儿，死后我可以在神界给你寻个位置，赠你仙菉，如何？”

仙菉，是所有修行之人的终极目标，太多太多像云飞扬和寒清波这样的人将一生送去仙门修行，只为将来的某一天修成正果，飞升上仙。而仙菉则意味着在众仙家之中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位置，何等荣耀！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将余光落在离婉笑身上，他们都知道独孤澈将她带去魔界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冷莲妖所说的事情却是他们难以猜测的。如果尊主真打算骗得离婉笑的魂魄来救人，他又何必在凡间陪她这么久，还处处为她做打算？

离婉笑紧抿着唇，许久才鼓足勇气回了一句：“不如何！”

简短的三个字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他们微微惊讶的目光中，离婉笑攥紧拳头咬着牙从独孤澈身后走出来，直面冷莲妖。

“冷公子，我的魂魄是我自己的，我若不给，你们还能抢走吗？”

“婉笑。”独孤澈深深地看着她的侧脸，总觉得婉笑有些变了，或许是因为孩子长大了吧！

今天不只是中秋节，也是离丫头的生辰日。过了这一天，她就十八岁了。

“离姑娘果然聪慧。”冷莲妖笑着点头，“想拿去救人，必须是你心甘情愿给的魂魄才有用，不然即便强行将魂魄取出，放在那人身上也於事无补。”

“是吗。”离婉笑忽然扬起一抹笑意，丝丝苦涩在空气中蔓延。

“那如果……我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