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澈并不是一个喜欢胡闹的大男孩，相反在所有人眼中，他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尊主。

然而在离婉笑看来，这家伙在她面前是愈发的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独孤澈，到底哪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离婉笑不由得脱口而出。

独孤澈眉角微扬，“都是。”

的确，征战疆场的是他，洗衣做饭的也是他；冷若冰山的是他，谈笑自如的还是他。

“你喜欢的不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他不是世俗眼光中的好男人，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子而愿意改变自己罢了。

离婉笑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隐隐觉得独孤澈回去魔界之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或者说……更像一个魔的样子。

在她出神的时候，独孤澈轻咳一声收起了玩乐之心，一本正经道：“你的花好好收着，不要转手送给云飞扬。”

额，他怎么知道？

独孤澈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继续道：“他费尽心思重建灵山，可不要被一束花毁了才好。”

瞧瞧，都会威胁人了！

离婉笑愤愤道：“你如果还想灭灵山一次，我就真的要捅你两刀才能解恨。坏人！坏透了！”

独孤澈闻言不禁叹气，“不会骂人就不要骂了。这段时间乖乖在灵山待着，我最近忙的团团转，后殿还没收拾好，一切准备好之后再接你过去。”

“你还是要让我去魔界？”离婉笑瞪大眼睛。

“没有，我不是非要让你住在那，而是想领你过去看看，你想留下玩几天或是看一眼就走，都可以。”独孤澈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离婉笑的脾气他是最了解的，倔强又要强，绝不是会为了男人而委屈自己的女子，所以他的后殿一直空着，静静地等待那个唯一的女主人。

怀里的花散发出极淡的香气，她今日穿了一袭长裙，走在山路上有些费力。独孤澈几次想抱她，都被拒绝了。

说过再无瓜葛就不能再对他依赖。哪怕心里再痛，再难过，也绝不能回头！

灵山的路他们两个都很熟悉，远远的望见山门，两个穿着白衣道袍的小弟子正守在那里。显然云飞扬回来后已经飞快的拾起了烂摊子，被血洗过的灵山又有了重生的样子。

“你进去吧，我就不见他了。”独孤澈深深地看着她，好像她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一样。

离婉笑心里莫名发疼，曾几何时他们两个总是在这道山门中形影不离，现如今却是这样一番光景。

“嗯，我走了。”不再留恋，离婉笑转身就走。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像一场梦，总觉得不太真实。

如今的独孤澈不再迷茫无助，每每看见他都是潇洒又自在的样子，她私心里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在灵山看见的那些画面虚影，她就无法说出原谅的话。

灵山的弟子们何其无辜，难道不是他的错吗？

走进山门，侧头回看，来时的山路上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心中一片落寞，只觉得怀里的杜鹃花都不鲜艳了。

灵山的弟子明显少了很多，而且几乎全部都是新面孔，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云飞扬回来后重新收入门下的。

进了屋，云飞扬已经沏好茶等在那里，室内满是幽幽的茶香。

“云大哥，我来了。”离婉笑看着他坐在主座，突然想到他现在的身份，不由笑道，“现在应该喊你云掌门了，对吧，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