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老子还没活够呢!
他运起全身法力将周围魔气逼退,然后几下跳跃朝云飞扬冲了过去。
不成想,一只脚刚刚踏入封魔大阵的边缘,渃风就感觉脚下一烫,像是踩在火炉里似的。
渃风抽了抽脸皮,心里把云飞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打眼看见云飞扬飞速变换的手势,顿时计上心来。
他回手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运了些法力将其层层包裹,然后双手用力把那匕首射了出去。
匕首反射的寒光如闪电一般划过阵法,直接击向云飞扬的双手。
正全神贯注在封魔大阵上的云飞扬眼皮一跳,立刻反手打在匕首上。然而他独自启动阵法已是不易,被渃风一捣乱,稍有暂停,阵法顿时虚晃了起来。
云飞扬面如寒霜,冷冷的瞪了一眼,随即便打算继续。
渃风见状,立刻大喊一声:“你住手!这东西要跑了,你现在弄这个困不住它的!”
如他所言,白骨爪早在离婉笑逃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目标,和他俩对峙只是一时气恼,根本不屑於和他们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斗个你死我活。
此时见封魔大阵快要被召唤出来,白骨爪立刻死命挣动,巨大的爪子已经开始往地下缩了。
云飞扬闻言也呆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快就撤退?他和渃风都不是很厉害的高手,按理说杀了他们再走也来得及。
难不成这东西知道封魔大阵的厉害,奁阵一出就逃跑?
他只惊讶片刻,随即凝聚目光。
这东西明显是个祸害,今日便是让它逃脱,也必然要将其重伤,否则他日再见,恐怕就不会有如此容易之事了。
念头闪过,云飞扬抬手将布了一半的封魔阵法轰了出去,直接砸向白骨爪缩回的地方。
渃风被吓得浑身一颤,他看见巨大的阵法狠狠砸在白骨爪的上方,然后乎的化成一大团冲天的火焰,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幻境中受魔气的影响,大火变成了蓝黑色,隐隐泛着绿光,看起来十分诡异又震撼。
白骨爪在火中像是痛苦异常,几个爪子不停的挣扎,哢嚓嚓的骨裂声夹杂在大火中,没有凄厉的惨叫,却看起来很是残酷。
人与魔,当真是恨之入骨,势不两立的仇敌!
渃风的脑海中不断滚动着这句话,再也想不起其他。
其实他从小混迹在魔界,偶尔来凡间游玩,小偷小摸当然做过,却从没伤人性命。他毕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只是性子贪玩,大抵也知道分寸,所以即便小祸不断,大错倒也从未犯过。
这次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翩翩风度的云道长在对付妖魔之时瞬间变身杀神的模样,看到即便白骨已经退却,云飞扬依旧做了重伤对手的打算,他才忽然意识到人与魔之间的仇恨已经这般深厚。
无法撼动。
“噗!”
渃风突然听到声响,顿时猛的回头看去。
云飞扬在飞身打出那一击之后,刚刚落地就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浓郁的血腥味立刻四散开来。
“云飞扬!”
渃风大吃一惊,生怕这家伙一口血把命吐掉,断了气可就大事不妙了。
闪身冲了过去,一把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渃风着急的搭上他的手腕探其脉息。
“你怎么样,死不死的了啊?”
“你可得活着啊,不然尊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为了我的小命,你也不能死啊!”
渃风一着急,嘴上就说个不停,乱喊乱叫的震得云飞扬胸口一阵阵翻腾,嘴角不停有鲜血流出,根本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魔气渐渐散去,白骨设下的幻境也在缓缓消失,狼借的战场也在被原本的景象一点点覆盖。
云飞扬的雪白道袍染了大片血迹,终於在渃风喊出最后一句“你别死啊”,意识彻底消散。
以自身修为做底本就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博弈,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自身都必然会受到损伤。
渃风见他晕了过去,惊讶的张大嘴巴,直到感觉这家伙的心跳还在,才松了口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拎起袖子抹了把冷汗。
“幸好……没死。”
看了看周围恢复如初的景象,渃风叹了口气,认命的把云飞扬背起来,扛在肩上,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
“你还修炼道人呢,打个妖魔这么拚死拚活的,干嘛不上战场保家卫国去啊?”
“真是有病!你跟他是第一次见面吧?这么不留情面,以后再见岂不是非要你死我活才行?”渃风越想越气,“你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白骨是何人,也就是在你这地盘,人家有所束缚,这要是换做是在魔界,任你有几条命,还不是人家挥挥手指就灭了的?”
“真是想不开!”
边走边骂,渃风恨不得给他扔下不管了。奈何还要回去交差,只能骂几句出出气,还是任劳任怨的背着云飞扬,把人带下去才算收拾完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