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后的来历一直没有公开,如果她是凡界的女子呢?”
长恨说完抬手抚上芩儿的脸,勾着嘴角淡淡道:“不要多想,按我说的去做。”
“是,属下这就去加派人手巡视。”芩儿不敢多言,主人的话令她震惊不已。历届魔尊没有任何一位会娶凡界女子为妻,哪怕是后宫千百佳丽,也绝找不出一个凡人。
毕竟凡人的一生只有区区几十年,神魔却可与天地同寿,从没有人会稀罕那弹指一挥间的青春貌美。
芩儿出去后,长恨站在满是酒气脂粉味的屋子里,目光沉沉的落在刚刚云飞扬所坐的位子上,眼底滚动着看不清的阴霾。
他一个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间。
云飞扬被带回屋子后,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心下才微微松了口气。摸了摸刚刚被抓着的手臂,一丝疼痛传来,他皱皱眉头便也不甚在意。
扶着桌子慢慢走回床边,从枕边拿起一块布巾轻拭嘴角,血迹落在灰色的布上,留下一小片暗红。
他闭上眼睛靠在床边,眉目间满是疲惫,当初一人一剑洒脱恣意的白衣道人如今竟沦落田地,让他有何脸面再以灵山大弟子的身份重回世间?
难道以后只能被关在这个魔界的角落里,任由那个魔头百般欺辱?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的锁被人打开,一个人脚步沉稳的走了进来。
“出去。”
长恨充耳不闻,将手中的药膏放在桌上。
“你受伤了,这是用凡间草药制成的药膏,过来我帮你涂上。”
云飞扬侧过头去不想看他,掌中的布巾被揉成一团攥在手心。
见他不肯,长恨叹了口气,拿着药膏走到他身边。俯身扣住他的下巴,用指尖蘸了些许轻轻点涂在他唇瓣的伤口上,“你可以生我的气,也可以不理我,但不许再弄伤自己。”
云飞扬只条件反射的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后便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在这人眼中微不足道,之前二十几年潜心修行所积累的法力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都消失了,再加上现在的他伤势未愈,连自尽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人摆布。
帮他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长恨把药瓶盖好盖子收回袖中,伸手去脱他的外袍。
云飞扬一惊,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衣服,盯着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警惕。
长恨苦笑一声:“刚才是我喝醉了,没管住自己才催动你身上的禁咒,现在酒醒了不会折磨你。听话,把这衣服脱下来,我让人去给你换一件。”
“不必。”
他左手掌心的一点朱砂就是拜他所赐,那是为了控制他所设下的禁咒。只要他做出反抗的举动,长恨就会催动他身上的术法,让他全身宛如被虫蚁蚀骨一般疼痛难忍。
再多的华服加身又如何?他依旧只是一个被圈养起来的阶下囚。
长恨的手在他身侧停了一下,忽然心中一阵火起,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沉声低吼:“云飞扬,你别得寸进尺!”
手腕被掐的生疼,他强忍着依旧面不改色与他对视:“别得寸进尺的人,是你!”
此话如火上浇油,一下子击中了长恨,他反手将他压倒在床上,巨大的力道让云飞扬被撞的眼前一阵发黑,胸口闷疼。
“我纵容你,不代表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我是魔,不会像你们凡人一样有耐心,如果你再不乖乖听话,我保证会让你每天都能尝到一遍禁咒发作的滋味。”
“你救我无非就是想折磨我,当年你害死了菁儿,逼疯了寒清波,屠戮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最终却被我们击退。我知道你恨灵山,所以趁着大火把我这个落魄的掌门抓来囚禁,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你开心了。”
他身上蜂拥而来的魔气压的云飞扬几乎喘不过气来,虚弱的全身无力,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