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到了那你就安心去做你的事,我不给你添麻烦就是了。”
离婉笑将可能用到的东西全部打包,反正有他在身边,不愁没人帮忙拿行李!
独孤澈帮她收拾妥当之后又跑去前殿处理了一点事情,然后回来到厨房给她做了些简单的饭菜,两人吃过饭便在众人的目送下出了宫。
这一趟他们没有带任何随从,两个人像一对年轻夫妻手牵着手走在路上,郎才女貌的羡煞旁人。
谁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魔尊和尊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跑去手下的封地微服私访,甚至连长恨都没有想到。
云飞扬在长恨的陪伴下,逛了街吃了小吃,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长恨将他送回屋,顺手脱了他的外袍。云飞扬脑中尽是在面馆里两人之间的谈话,一时没有察觉,直到衣服被人脱掉才猛然回神:“你要干什么?”
他一脸的警惕让痴痴的望着他背影的长恨心头一震,瞬间收回目光,尴尬的将手背在身后:“没什么,一会儿我让墨轩来给你送些热水洗漱,今日累着了,早点休息吧。”
云飞扬没有理会,盯着他不情愿的走出房间,却久久没有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他不自觉的慢慢退到墙角,单手扶着花架支撑着身子,紧张的注视着门口。
不一会儿,门果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云飞扬呼吸一滞,见是伺候他的下人端着热水进来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公子,热水烧好了,请让属下服侍你洗漱更衣。”
这小厮是长恨派来在云飞扬身边服侍的,因此对这位脾气古怪的公子也算比较熟悉。如果不看着,他根本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收拾干净,所以每天即便他再不愿意也必须要给他洗漱更衣,扶他上床躺下后才能离开。
云飞扬没有动,他走了一路身体已经快要吃不消了,刚刚又精神高度紧张的盯着房门,此时放松下来便有些头晕目眩。
墨轩早已习惯了他古怪的脾气,只得上前搀扶着他走出来坐到桌边。耐心的伺候他洗脸漱口,将他送到床上盖好被子。直到看着他闭上眼睛入眠,才轻手轻脚的熄了灯退出去,将房门重新落锁。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云飞扬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在黑暗中独自一人熬了多少个夜晚,灵山血流成河的每一个场景都像尖刀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搅动,痛的无法呼吸。
一缕淡淡的青烟从门缝中飘散出来,轻柔的香气让他的眼皮渐渐沉重.
黑色的人影从角落里走出,看着床上昏睡的男子,长恨忍不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大手抚上他的脸颊。几个月来他总是难以入眠,无奈之下他只能用从凡间带来的迷药让他昏睡过去。云飞扬的身体已经十分孱弱,再继续煎熬下去必然是承受不住的。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忘记那些痛苦”长恨眼中藏着深深的阴霾,他的命是他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那段记忆在他的脑中已经扎下了根,用法术强行抹去很可能会让他神智大乱,他不敢冒险就只能一直拖着,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指尖轻点他的手腕,两道电光细细密密的将其缠绕固定在大床的两侧深处,随即消失不见。魔尊很快就会到来,一旦被飞扬撞见难免会让他受刺激而鲁莽行事,到时即便是他也难以保全他的性命。
飞扬,安全起见只能委屈你几日了。
挥手在床前设下结界,长恨起身帮他掖好被角,才缓缓走出房间。
“独孤澈,你干什么走那么慢?快来瞧瞧这个,我们带回去一点尝尝鲜好不好?”
出了宫门,离婉笑像个放飞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之前在身上挂的各种防身武器也陆陆续续的背在了独孤澈的身上。小丫头嫌沉,带在身上叮叮当当的实在麻烦。
“你又馋酒了?”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小酒坛,独孤澈颇为无奈。当初就不应该默许半妖梅教她喝酒,这下可好,成了个小酒鬼,喝醉了就借着酒劲对他亲亲抱抱,真是个磨人的丫头。
离婉笑吐吐舌头,理直气壮道:“我就是馋了,你给不给我买?”
“想喝可以,但不许过量。”从荷包里拿出一小锭碎银递给老板,“给她拿这坛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