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你们是要拆了我这艳香阁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离婉笑也忍不住看过去。红姐从人群后面快步走来,金色的华贵长裙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窍腰,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长发高高束起在头顶盘成繁复的发髻,步摇金簪点缀其间,俨然是个高傲的金孔雀。
她款款走来环视众人,沉稳的气场让所有人都闭上嘴巴不敢出声,连刚刚脾气火爆的紫衣男子也老实的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花魁就要出来了,你们这是准备闹场?”
“红姐,我们四个来晚一步,二楼位置都没了。他们就两个人占了这么大的地方,让我们坐哪?”
第一个站出来的男子气呼呼的告状,一副颇有理的样子。离婉笑将嘴里的鸡肉咽下去,回道:“你也知道自己来的晚,占不到位子不是活该?人多欺负人少,你们还有理了!”
“小公子,这里是幽城,说话还是小心着点好,当心此处风大闪了舌头。”红姐眼神犀利的扫过去,强大的气场顿时让离婉笑后背一凉,下意识的收回目光偷偷看向独孤澈。
“四公子乃是我艳香阁的贵客,还请二位看在我红姐的面子将座位让出来,移步楼下雅座。为表诚意,今日二位在艳香楼的花销记我帐上如何?”
红姐的话说得漂亮,颐指气使的态度却让人很是不爽。奈何离婉笑扛不住这般气场,一时间心里有点犯怂,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眼神飘向淡然自若的独孤澈。
“长恨养的鸟还懂得看家护院,不错。”
独孤澈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长恨割据一方几百年的时间里显然已经培养了一批只效忠於他的亲信。据御凌霜和东方钰的情报,这些人不单单散入了凡间各国,在弱水河畔的封地上更是遍布了他的手下。
不过这只鸟和那个花魁芩儿都是长恨手中的重要棋子,怎么会将二人全部放在艳香阁里?
“放肆!魔主都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紫衣男子厉声喝道。
红姐抬手制止,看向独孤澈,“这位公子,直呼魔主名讳是大忌。念你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二位尽快离开,否则休怪红姐派人送客。”
“金孔雀,今日我心情好,不愿计较这些小事坏了兴致,你让他们都下去吧。顺便告诉长恨,他若再不来见我,后果自负。”
他等了三天,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凡间的战乱本与魔界无关,他也不想掺和进去,但长恨为了云飞扬不惜三番两次对婉笑下杀手,已是动了他的逆鳞。
违反人魔两界的契约,再加上刺杀魔后的罪名,长恨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交出封地彻底隐居,要么就如白骨一般拿命来抵!
红姐闻言面色一沉,她对魔尊没有任何印象,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位长身玉立的公子和传说中的那位冷面尊主联想到一起。更想象不到这怎怎呼呼又贪吃的小公子会是魔后本尊,毕竟没有哪一代的魔后是这番不靠谱的做派。
“可以,只是不知二位名讳,还请报上来方便小女子回禀魔主。”
独孤澈收回扇子,冷声道:“你只需带话即可,我二人的身份他自然知晓。”
红姐眯起眼睛,咬牙回道:“好,我这就去帮公子传话。”
回身朝另外四人作势低头:“四位公子,楼下已给各位安排了雅座,请随我来。”
有红姐周旋,四人也不敢再闹下去,纷纷送给他们两人一个凶狠的眼神,随后便乖乖的跟在红姐身后下楼去了。
离婉笑被四个人的眼神惊了一下,弱弱的拉了拉独孤澈的衣服。
“这四个一看就是纨絝子弟,会不会给咱们来阴的啊?我总觉得他们有点不好惹,要不……还是把座位让给他们算了。”
“你真以为他们是抢座位来的?”独孤澈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轻轻婆娑。
“不然呢?咱俩又不认识他们,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两人来了幽城总共不过三天时间,连路都认不全,那可能有机会去招惹这种地方小霸王?
“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他们八成是冲你来的。”
长恨与离婉笑过不去,总想将她除掉,这次来了他的地盘,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如此大费周章很可能是顾忌他这个魔尊。所以今晚他觉得应该给长恨一个机会,他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也好让他在死前如愿一回。
“婉笑,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这里的事交给你来处理,只要别让自己受伤,怎么玩都行。”
“让我处理?”离婉笑目瞪口呆,他也太不厚道了吧!惹了事就跑,还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
“大哥,我拿什么处理?我打不过他们的!”
“笨,谁让你打架了?”独孤澈用手帕帮她抆去嘴角的汤汁,耐心道:“处理事情不能只靠武力解决,也要用脑子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