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要折磨他到何时才肯罢休?”
“他只是发病了而已,静养两天就能恢复。”看着离婉笑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一笑,“尊后,你对其他男子这般关心,尊主不会吃醋吗?还是说他根本不介意你在外面养别的男人?”
握着剑柄的手骨节渐渐泛青,她拚命压制住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掌心凝聚起星星点点的莹光放在他胸前,光芒渗入衣襟之中,云飞扬面上的痛楚明显减轻了许多。
“净辰术?谁教你的?”长恨瞪大眼睛,这种术法他还是在神魔大战之时见过。魔尊曾用它来救治死去的素染神女,虽然最终未能如愿,但其强大的功效却是有目共睹的。神魔本会在死时神形俱灭,而净辰术竟然能够逆天而行将素染的身体维持原状,一眼看去像睡着了似的,丝毫没有失了颜色。
“我教的。”
冷漠的声音让长恨瞬间僵直了身体,“魔魔尊”
独孤澈站在房顶上,衣衫烈烈,他背对着月光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小院中的三人,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踏着银白色的月光飞身而下,黑金长袍仿佛坠了千斤,丝毫没有在夜风中凌乱。他稳稳地落在地上,淡然开口,“长恨魔主,许久不见,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恭迎魔尊,不知您屈尊来此有何吩咐。”
“长恨,对尊后不敬,该当何罪?”
此话明显是要借题发挥,以不敬之罪处置他,长恨又岂能坐以待毙?
“尊主,属下知错。云飞扬乃是属下座上宾客,尊后想要将其带走总该与属下知会一声方合情理,还请尊主明察。”
独孤澈没有听他辩解,视线转到离婉笑两人身上。月光下她的长发以眼见的速度在渐渐褪成一片雪白,而云飞扬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苏醒的征兆。
婉笑,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净辰术需要借助施法之人自身的真元来催动,当初传授给她也是再三叮嘱过非危急时刻不可施用。可现在明显已经将她的真元消耗了不少,这丫头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救活他伤了自己又有什么用?
抬手凝结出莹亮的光芒,隔着五步远的距离萦绕在云飞扬周身,明亮的柔光瞬间将他包裹其中,缓缓渗入他的每一寸皮肤。
离婉笑愣了愣,她根本没指望独孤澈会出手帮忙,可这又是在做什么?两人的法力修为明显相差不止千万年,同样是净辰术,在她手中只能凝聚出丝丝缕缕的光线,而独孤澈随手拈来就能形成如蚕茧般巨大的光团,直接将云飞扬整个人裹在里面治疗,其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似是受到莹光的映照,离婉笑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也在渐渐恢复力气,已经花白的头发也快速变回原本乌黑的颜色。
长恨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与魔尊之间的差距,即便是在此时他贸然出手也没多大胜算。
离婉笑收回法力,抱着他坐在地上。云飞扬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红润,眉间的浊气也随之消失殆尽。
轰!
一声巨响,给云飞扬疗伤的两人都没动,长恨却是心下一沉,随即转身看向前面的艳香阁,只一眼就震惊的无以复加。
青色的巨蟒像发了疯似的冲破屋顶,在空中狂乱摆动,似是极其痛苦。
“芩儿!尊主,您对芩儿做了什么?”
独孤澈淡淡道:“此人指使手下在凡界作乱,违背两界契约,罪无可恕。长恨魔主,你该与此人并不相识,本尊猜的可对?”
“尊主.所言极是,属下与此人并无干系。”这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芩儿是他手下亲信之一,专职负责他们在凡界的人手调配和任务安排,魔尊的人能查到她身上必然是做足了准备。
巨大的青蛇在艳香阁上空盘旋挣扎,来竞价花魁的宾客顿时乱作一团,蜂拥着往大门口跑去,四散奔逃。红姐面色阴沉,根本制不住这般哄乱的场面,挥手让下人疏散宾客,随即反身幻化出巨大的羽翼沿着青蛇冲破的洞口飞速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