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婉笑简直羞得没脸见人了!她一直都怕黑,每每一个人睡都需要独孤澈在旁边陪着,至少让她在半夜醒来时能看到身边有个人。
所以,自从他们两个认识以来,独孤澈就习惯了在她房间的椅子上坐整夜,后来回了宫才敢厚着脸皮蹭上床,拥她入眠。
如此浪漫的场景下,两个人还在打打闹闹,惹得周围众人也轻笑不已。
“寒大哥你看看他,又欺负我!”
离婉笑嘟着嘴习惯性的向寒清波告状,换作是以前,寒清波肯定会笑着将她护在身后,可现在,“寒大哥”三个字宛若惊雷在耳边炸响,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这个称呼已经太久没人喊了,就连白倾寒本人也生出一瞬的迷茫。
而离婉笑刚喊出口就后悔了,“额,白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时激动脑子不好用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独孤澈微微眯眼,漆黑的眼底渗出丝丝看不清的暗涌。
云飞扬挥手将地火冰晶收起,看向白倾寒,“你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也不会逼你。这次的考核我会公事公办,你有能力进入灵山,我便让你来,至於今后要如何做,那是你的事。”
隔着浓浓的夜色,白倾寒也回看他。曾几何时,他们两个并肩携手斩妖除魔,如今却阴差阳错地走到了这步田地,他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盼时间能抹去一切过往,他在灵山也能重新来过。
“如果你做出了违反规定的事情,我同样不会饶恕。”如今的云飞扬早已与当年大有不同,他是一派的掌门人,手中握着灵山的未来,一切儿女情长兄弟情谊都要排在灵山之后,这是他身为掌门必然要做出的牺牲。
“我知道,白倾寒只是灵山入门弟子,一切都与其他弟子无异,掌门不必特殊照顾。”
白倾寒有礼有节地回应,青衫之下仿若遗世独立的隐士,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这也正是白纱纱心疼的地方,他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从未与他人说,只一个人默默的负重前行,路上流下的每一滴血汗都被她看在眼中,疼在心上。
“相公,我想留在你身边,别再让我一个人了。”
灵山不准家眷长期久居,这是亘古不变的惯例,他刚答应了云飞扬不会违反规定,又怎能出尔反尔?
“相公,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无论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向来以美貌自傲的白纱纱竟也有如此卑微的一天,离婉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或者,白倾寒根本就没爱过白纱纱,只是迫不得已和她在一起罢了。
“不行!”
凌厉的话语带出周身威严的气势,原本平和的云飞扬,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周围聚集的莹莹光海都被震退了些。
“灵山要重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世人暂时还无法接受一个与妖魔为伍的门派,若是传出灵山弟子的夫人是魔界中人,我们现在所付出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独孤澈暗自点头,这也是他的意思。
人神魔三界本就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三者之间虽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在很多事情上还是有着泾渭分明的界线。
这样的差异在世人眼中是根深蒂固的,如果灵山要快速崛起,成为凡间第一大仙门,首先要做的就是坚定立场,这一点毋庸置疑!
见云飞扬如此强势,白纱纱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依偎在白倾寒身边,像个受了惊的小女人。
这时,原本沉浸在幸福中的离婉笑想了想,道:“白公子,不管你的伤有多严重,只要你还是凡人,我这个大夫的医术就能派上用场。”
“一会儿回去后我就帮你看看需要如何医治,只是我自己没有时间时刻陪在你身边,具体的治疗还得需要纱纱来做。我看不如就让她住在山下,你偶尔抽空下山下趟就是,也省的麻烦。”
离婉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三天后就要与独孤澈举行大婚仪式,之后便要以尊后的身份一直待在魔界,辅佐魔尊处理内外的各种事宜,恐怕到时候就再也没心思悬壶济世了。
只要找到了治疗之法教给白纱纱,她完全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不仅帮白倾寒治好了伤,还能促进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她这边小算盘打的劈啪响,却殊不知独孤澈根本不会让她去操心魔界那些乱七八糟伤脑筋的事情。
用他的话来说,娶了夫人就是用来宠的,哪有让自家夫人干活的道理?
白纱纱听了一脸感激的望着离婉笑,“离姑娘,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她是猫妖,生来不懂向人低头,或许一生也不会说上几句谢谢,但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感激这位好姐妹,为了她的因缘而费尽心血,实在是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