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找到他们是你与云飞扬在杏花林养伤的时候,那是你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便每日忙於政务,为重建灵山谋划,而寒清波也是其中的一环。”
“长恨毕竟是魔界中人,就像我已将他驱逐出去,云飞扬也不可能对他全盘接受,所以能让他信得过,又心甘情愿为灵山出生入死的人,只有寒清波。”
想到灵山现在不断招募进来的弟子,以及刚刚那如流星雨一般从天而降的珍奇异宝、金山银山,就可想而知心细如发的独孤澈已经将灵山崛起所需要的一点一滴全都想到了。
有云飞扬和寒清波两人执掌大权,又有长恨动用各路人脉关系招募而来的大量弟子,还有独孤澈亲手送上的镇山之宝和金银财富,灵山的发展壮大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个时间亦不会太久。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了院子,白倾寒和白纱纱早已经等在那里。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离婉笑领着独孤澈走进去,让他帮忙去拿自己随身带的银针。
“白公子,我需要帮你诊脉,然后再以银针刺穴调整经络走向,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些。”
银针刺穴并不会让人疼得厉害,只是经脉的阵痛却是难以避免的,但疼过之后身体便会有明显的变化,恢复的速度也会加快。
白倾寒神色未动,似是对疼痛这两个字已经没了感觉。
他微微颔首,“离姑娘不必担心,只要能让我的身体情况转好一些,怎样都是值得的。”
有了他这句话,离婉笑便不再多说。两人相对而坐,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细细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
然而离婉笑的面色却渐渐冷沉,目光落在他身上,心中已是了然。
这种病情并非无药可治,而他身上的伤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只是这人嘴上虽说着想要恢复身体,在他的心底却并非如此作想。
收回手,离婉笑难得在给人看诊之后不发一言。
“离姑娘,怎么样,你有治疗的办法吗?”白纱纱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有。只不过我的办法也是治标不治本,并不能去根。”
说完,她转过头看着神色复杂的白纱纱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而白公子的心早已病入膏肓,这才是病因所在,我治不了。”
她是大夫,却也并非无所不能。
如果是身体上的疾病,她自问还是有些办法的,可是这心病却只能束手无策。
菁儿当年随他葬身崖底的时候,寒清波的心就已经死了。即便他现在为了灵山而想要恢复,已经死去的心却依旧让他下意识的躲避一切可能将他治好的办法。
他的心是空的,除非菁儿起死回生,否则寒清波不可能再恢复生机!
“心病?”
白纱纱看着他消瘦的侧脸,自然明白他的心病是什么,只是她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寒清波也好,白倾寒也罢,无论他是谁都对她没有半点感情,如果实在要说,只能是主仆之间的关系,在无其他。
所以她的付出他看不到,她在心痛他也感受不了。
白倾寒眼神依旧没有波动,仿佛没有丝毫惊讶。
“离大夫,如果我的心病治不好,是不是身体就无法痊愈?”
“是。”
她的回答十分简单,“我知道你想为了灵山做点什么,可你的心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所做的事情全是你身上的职责所在,所以身体下意识的会排斥一切有可能将它治好的方法,这也是你久治不愈的原因。”
“寒清波,你并没有彻底忘了从前的自己,你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洒脱。”
离婉笑看的通透,可是她也不想再多说。
医者医身难医心,如果非要说有人能帮他度过这心劫,这个人或许只有白纱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