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一半认真，一半说笑。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接受白纱纱的。无论这个女人对他如何照顾，如何体贴，他心中都只有厌烦。

然而直到白纱纱支持他回灵山，白倾寒才对她有所改观。直到这次她为了他闯入灵山，质问云飞扬，他心里是又急又气。

毕竟不管怎么说，白纱纱都是魔界中人，云飞扬对於魔的态度始终不甚友好。他很是担心自己不在身边，白纱纱会被云飞扬出手打伤。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云掌门似乎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身边这个黑衣男人平时寡言少语的伺候着，但刚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明显是来自魔界。

“云掌门，灵山容不下妖魔，可你身边这位似乎身份有些不同。”白纱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搀扶着白倾寒离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朝云飞扬笑了一下，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长恨，心中暗暗琢磨他在魔界的身份。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云飞扬叹了口气。

“以后灵山的人会越来越多，你如果想长久留下，就要时刻记着收敛。如果再被人看出来，我不会保你。”

丢下这句话，云飞扬继续回到桌边做他的事情。留下长恨认真地反思着自己，他想来想去，忽然觉得有些开心。

“长久留下”，他好像是这么说的。

难道他的意思是，允许他留下了？

不用他死皮赖脸的跟着，云飞扬也默认让他留下来了！

他来到凡间后，一直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的神色，染上几分激动。对於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云飞扬会接受他的。

一定会的！！

“飞扬，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洗掉魔气，绝对不会再给你惹麻烦！”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云飞扬却没有抬头看他。

其实在灵山的这段时间长恨真的老实了许多，他说的任何话，吩咐下去的任何事，他都会一一办到，顺着偶尔还会给他惊喜。

但即便如此，云飞扬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可这些都没能动摇长恨坚持留下来的决心！

对於他说要洗掉魔气这件事，云飞扬根本不相信。

魔气是每个魔生来就有的东西，一般来说是完全没可能彻底洗掉的。

然而他知道，传闻在魔界的禁术中有一种能够使魔脱胎换骨的术法。也就是将身上的魔气去除，令其改头换面，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但是这种术法却十分残忍，比凡界的剥皮拆骨还要痛苦，一旦承受术法的人受不了，就会面临生死考验。也正因为这种法术下能撑过来的人几乎没有，才将这术法列为禁术。

云飞扬没有理会他，如果长恨真的这么做，在他看来和赴死没有区别。

可显然，长恨并不想死，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做这种傻事！

这天，云飞扬一直在处理新入门弟子的事情，一个人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时间留意长恨去了哪里。

而此时的魔宫已经是一片喜庆的景象，宫门外却有一个人被挡在那里，无法进入。

“我要见尊主，让我进去！”长恨面色不善的盯着禁卫军。

这是他第二次闯宫，却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只有魔尊才精通禁术，他要想快速洗去身上的魔气，只能来求他。

“长恨，你已经不是魔主了，没资格见魔尊。赶紧滚，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这里不是他的封地，没有人会惯着他！

“我有急事要见尊主，只和他说几句话也不行吗？”

“不行！！没得商量，你快滚吧！”

禁卫军只有一个职责，就是保护魔宫的安全。任何不经允许想要闯进宫中的人，都要倒在他们的刀下。

“我不走！今日我一定要见到魔尊，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长恨既然打算来求人，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回。不管独孤澈会不会答应，至少要让他知道，他打算彻底脱离魔界的决心。

“想要找他，也得等尊主有空了再说！”

一个魅惑的声音响起，半妖梅依旧是那身大红裙衫，美艳不可方物。

“长恨魔主，你难道不知最近几日，尊主就要和尊后大婚了吗？”

“你这时候跑来求他办事，还真会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