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医馆每隔十二日便会有离大夫亲自坐诊,且不收问诊费用!
此消息一出,整个小镇的乡亲交口相传,很快就传到了云飞扬的耳中。
“哦?南离大夫免费看诊?”
刚从外面回来的黑面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完,抹抹嘴继续道:“是啊!我真是不明白,你说她一个堂堂的魔界尊后,没事跑来凡界瞎溜达不说,还当起了大夫,这哪像魔头干的事?”
魔界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无恶不作,即便是离婉笑开设义诊,病人家属喊的也是“活菩萨”,根本想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悬壶济世,不露真容。又有几个人会这么干?
云飞扬听了却摇头轻笑,眼底尽是欣慰。
“她做的事情自有道理。医患之间本就没有身份差别,婉笑只是做了一个医者该做的事,病人身份贵贱与她并无干系。”
黑面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好好好,你们都是圣人,就我是小人之心,行了吧!”
对这种事,他是打心底里不屑的。
义诊说得轻巧,很多病人看了病还不是没钱买药?
治标不治本,穷病根本治不了!
云飞扬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说不通,转而道:“长恨呢?”
“在后山打坐呢!你找他有事?”黑面拿了块糕点边吃边说。
“没事。”
继续低头看书,心里的担忧却没有消减。
那日从战场回来后,长恨没有跟着离婉笑他们去魔界,而是直接随他回了灵山。
一路上两人简单聊了两句战事,之后就相对无言的默默赶路。
他虽然表面上没有说半句关心的话,可看他浑身浴血满脸疲惫的模样,还是生出几分忧虑。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云飞扬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点燃蜡烛。
他看了看桌上弟子送来的晚饭,却没有心思吃。
将饭菜放回盒子里保温,然后鬼使神差的去了后山。
那里有一个山洞,长恨就在里面休养。
借着天边的余光看了看洞口,又瞧了瞧手中沉甸甸的食盒。他也没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洞中的萤石散发着光亮,一个人影端坐在玉台之上。
云飞扬没出声,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低沉的嗓音在洞中回响,让人听不出其中的异样。
“……送饭。”
“不必,你回去吧。”
云飞扬微微皱眉,“你伤得很重?”
“我没事,你快走。”
他的话让云飞扬越发不安,将食盒放在地上,大步走过去,完全不理会他的话。
手掌搭在他的身上,一片滚烫。
“怎么会这样?”伸手扳过他的肩膀,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后心直到腰际,而且伤的非常深!
“神兵利器对魔的伤害是致命的,再不医治你就会死!”
“我死不了!你快走!”
短短几句话,长恨似乎已经快要忍不住了。额头上大颗的汗珠滚落,双唇惨白又冰冷。
“让我走,你好一个人死在这?”
云飞扬看了他一眼,“我帮你止血。”
他从怀中掏了个随身携带的小药瓶,又拿出藏在腰带里的药粒塞进他嘴里。
好在他已经脱了上衣,没让伤口的血粘住。
将药粉一点点的撒在伤口上,帮他慢慢除掉神器留下的灵息,便於伤口恢复。
云飞扬的指尖冰凉,所过之处带起丝丝舒爽。
“飞扬……”
手指一顿,怪异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飞扬……”
这一遍云飞扬听清楚了,立刻黑了脸,起身就打算回去。
“飞扬,别走……”
长恨似乎是烧迷糊了,眼神一片混沌。他在云飞扬起身的时候飞快转身,一把就将他抱住了腰。
云飞扬想推开他,又担心崩坏伤口,便收了手,沉声喝道:“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长恨嘟嘟囔囔的说着,手下用了几分力,直接将他拽倒,翻身压上。
云飞扬简直惊呆了,脑袋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死命挣扎!奈何手脚都被钳住,根本动弹不得。
也不知长恨哪来的力气,竟把云飞扬压的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