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灵山已经半个多月了,长恨呆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养伤,闲来无事也就只是在院子里走走转转,不出门也不见人。
小女孩陪在他身边,无聊至极便教孩子写写画画,偶尔指导她练上几招简单的剑法。
日子过得飞快,云飞扬起初还隔两日便来帮他看看伤势恢复情况,然后重新调整药方。每次来也不多说话,完全就是大夫和病人之间的交流,一点不掺其他情绪,说完就走。
长恨也自问没脸见他,两人在一起时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气氛干巴巴的。至於他的伤从何而来,云飞扬不问,他也不说。
这两人相处时无比尴尬的场面让白倾寒和黑面都看不下去了,照这么下去,长恨伤好后必然还是个被赶下山的结果。
三人在白倾寒的门口台阶上坐成一排,托着脸叹气。
“我说你们俩也别在这愁眉苦脸了,总得想点办法!没看咱们家云掌门整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都好久没笑过了。”白纱纱抱怨道,“上次尘儿回来还特意拉着我问,是不是他师父遇到了什么枣手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说来也是,难不成要告诉冷尘那十几岁的小孩子:你师父被人追求了!对方不仅比他年纪大个几千岁,还是个魔界的男人!
若真这么说,尘儿那孩子肯定三观都碎成渣渣了。
“哎,怎么办!你说怎么办?”黑面无力扶额,“其实我觉得他俩在一起真挺般配的,就是两人都太矜持了,矜持的过分!”
黑面说着站起来,愤愤不平道:“你们说,他俩睡也睡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坦诚相待的?谈个恋爱这么费劲,真是急死个人!”
白倾寒瞥了他一眼:“你行你来!”
黑面顿时一噎,说不出话。
“感情这东西向来都是当局者迷,飞扬看不清也在情理之中。况且他有心结,解不开就不可能和长恨好好的在一起。”
其实关於灵山和魔界之间的恩怨,他们三个都不觉得是问题,毕竟有离婉笑和独孤澈喜结连理在前,双方又一直暗中合作维护两界安稳局面。这说起来,自古以来的积怨哪比得上未来的发展重要?
更何况长恨实际上早就舍了自己在魔界的地位,不然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所以严格来讲他并不能算是个魔界中人,云飞扬和他在一起便是公开了长恨的身份背景,外人也说不出什么。
他只是过不了自己那道坎,心思太重罢了。
黑面眼珠一转,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俩第一次的时候长恨下手太狠了,给飞扬造成了阴影,所以……”
“唉唉唉,你俩这么看我干嘛?那方面不和谐也很影响夫妻关系,不不,是夫夫关系的好吗!”
白纱纱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这方面你有发言权吗?看看你们兄弟三个,也就只有你还是光棍一人吧?装的好像很懂,实际连小姑娘手都没摸过,还好意思在这大言不惭,真是笑死个人!”
嘲笑!赤果果的嘲笑!
黑面简直气炸了,哆嗦着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还说错了不成!”
两人眼看就要开打,白倾寒左看看右看看,从两人中间站起,拍了拍衣摆的尘土,默默后退几步。
两人见他这态度,顿时抄起家伙打了起来,小院子里叮叮当当就是一阵乱响。
白倾寒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了长恨的院子。
走到院门口,忽然听到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呼喊。
白倾寒快步走过去,推开大门,只见长恨摔倒在屋门口,小女孩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渗出血的伤腿抹眼泪。
“你现在刚能下床,不可乱动。”
白倾寒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搀进屋里放躺在床上。
“你怎么来了?”长恨似是对自己的伤势没什么感觉,流多少血也不在意,连说话的声线都十分平稳。
“我不是来看你的,只是想来问问对我们家飞扬,你有什么打算?”
让女孩拿过药箱,久病成医的白倾寒手法利落的给他腿上的伤口换药,重新包扎。
长恨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沉,“没什么打算,他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
“你觉得他现在过得好?”白倾寒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喜欢就去争取,磨磨蹭蹭的只会让人反感。”
“当然,你也不许再像当年那样鲁莽行事,第一次我们是看你没经验又心急才原谅,若是再有第二次,便是飞扬同意了,我们几个也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