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小说封面】:
【内容简介】:
歪锤一伙人向小扒手们勒索天价的保护费,拉佩直觉对方肯定有后台,下令开打!
在混战中,敌方一位黑魔法师被杀,当拉佩查看屍体时,却发现这人的身分竟是……这让拉佩不由得惊觉,操纵这场恶战的藏镜人到底是谁?难道会是国王特使刺杀案的主谋?而他的秘密警察假身分和漫天大谎是否早已被对方盯上,即将要被揭穿?
【第十六章】——挑衅
【第十七章】——乱战
【第十八章】——刺杀和诡局
【第十九章】——另外一个局了
【第二十章】——局中局
第十六章 挑衅
天已经黑了,但市政厅的小会议室内仍旧灯火辉煌,一大群人正聚集在那里,这些人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最年轻的也有四十七、八岁。
这些老头可不简单,全都是塔伦的头面人物,跺一跺脚,整个塔伦都要颤三颤。这座港口城市可以说完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其中也包括这座城市的财富,那些地下钱庄的幕后老板就是他们,拉佩敲打的那帮尤特佬就是在帮他们工作。
此刻这些老头已经得到各自代理人的汇报,知道拉佩查账的事,这让他们很愤怒。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一个秃顶老头怒不可遏地叫嚷道,他已经七十多岁,却中气十足。
「巴斯布顿男爵,先消消气,用不着那样声嘶力竭。这里所有人都清楚,您和宾尼派关系密切,而这次刺杀事件就是宾尼派做的,对於那个小家伙,你当然非常痛恨。」一旁的胖老头揶揄道。
「胡说,我只不过和威尔第、皮斯波尔私交不错,他们两个人恰好是宾尼派的成员罢了。」秃顶老头立刻否认。
「既然你不属於宾尼派,又何必这样激动?那个小子查账只是为了查案子,起因是那起刺杀事件。而且从调查结果来看,这道命令是马内那边下达的,这边顶多就是具体执行。这显然是高层的博弈,我们何必卷入进去?」
「你说得轻巧,秘密警察就是一条疯狗,你难道忘了当年的事?」秃顶老头怒声说道。
这下子胖老头说不出话来。
只要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记得秘密警察肆虐时的景象,那时谁都不敢乱说和乱动,总觉得身边的人可能是秘密警察,一旦说错话,立刻就会被抓起来,甚至被杀掉。
现在的国王没有他的父亲和祖父那样强硬,也没有那样的驾驭能力,因为控制不了这条疯狗,上台后就立刻削弱秘密警察的实力,还给这条疯狗戴上项圈,锁在马内,再也没让这条疯狗出来过。
但是这一次,疯狗又被放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是宾尼派先做错了,他们不该用刺杀来解决问题。」另外一个干瘪老头说道,他不喜欢疯狗,同样也不喜欢杀人犯。
「不能放任,绝对不能放任,杀人犯至少是有理智的,但是这条疯狗没有。」秃顶老头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打算怎么做?杀了那个小子?还是把他抓起来?」这里最「年轻」的那个老头问道。
「为什么不呢?」秃顶老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或许可以让那个刺客再次出手。」胖老头哈哈大笑起来,但他只是说说罢了,不能当真。
那些尤特佬已经把拉佩说过的话传过来,老头们都已经知道拉佩是个诱饵,暗中还有其他秘密警察的成员,而且实力很强。
胖老头一上来就表态,不打算卷入这场纷争,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绝对没有兴趣和拉佩硬来。
「打击犯罪、维护城市的秩序、保护市民的安全,这应该是警察的职责。」秃顶老头板着脸说道,他当然不会提刺客,事实上他也听过拉佩只是诱饵的事,对於这一点,他愿意相信,因为这完全符合逻辑。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这话同样是在开玩笑。
谁都知道,警察厅厅长安博尔‧诺德和拉佩关系密切,第七警察署都快成为秘密警察的下属机构。
「您可以自己去和诺德男爵商量,市长大人是不会下这道命令的。」胖老头又开始调侃。
胖老头和秃顶老头分属两个阵营,他和市长同属於一个派系,他们代表的是地方贵族的利益。对於国王的特使,他们没有好感;对於特使遇刺,他们非常愤怒;对於秘密警察调查这起案件,他们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或者让护卫队出手?保卫市民也是他们的职责。」另外一个矮个子老头提议道,其实他也没安好心。
还没等秃顶老头开口,胖老头连忙说道:「没那个必要。」
胖老头可不想让护卫队再卷进来,护卫队的立场原本就很暧昧,一旦卷进来,情况会变得愈发复杂,於是他说道:「据我所知那边已经结案,安东尼‧普拉米奥就是刺杀事件的主谋,听说是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和宾尼派无关。而宾尼派的表现确实有点问题,首先安东尼‧普拉米奥是宾尼派的成员,这没办法否认,而且他暴露后,宾尼派居然还为他通风报信,导致他成功脱逃,宾尼派必须对此负责。」
胖老头说的是拉佩和警察署长商量好的结论。
「这是你的意思?」秃顶老头将身体往前探了探。
胖老头连忙摇头道:「是诺德男爵告诉我的,他的报告就是这样写的。」
众人顿时明白了,警察厅长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和拉佩商量过,不过他们同样也明白,这份报告没什么用,完全是唬弄人的,之前拉佩就说过,对於这起案件,秘密警察需要的不是证据,也不是抓到犯人,而是要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
「那也不错。」秃顶老头淡淡地应道,紧接着又问道:「既然结案了,那小子是不是该重新潜伏起来?或者他回马内?那些刚招募的秘密警察的外围成员怎么办?这应该有个说法吧?」
这才是秃顶老头最不满的地方,其他人也是一样。
一开始众人确实没有在意,总觉得一群扒手能有什么用?但是拉佩和乌迪内斯打起来后,特别是乌迪内斯被迫退让,使得大家不能不重视起来,毕竟乌迪内斯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能够让他吃瘪,证明拉佩的实力不错。
紧接着,有心人就发现那群扒手接受的不是普通的训练。
练习射击和剑术还说得过去,警察也有这样的训练科目;但是练习暗器和飞檐走壁就不对劲,这明显是一支以潜入、刺探、伏击、暗杀为目的的队伍,秘密警察最令人忌惮的就是这个地方。
众人不能不怀疑,随着政局的恶化,年轻的国王渐渐失去耐心,打算学他父亲和祖父,用强硬的手段来应付危机。
「网罗那些扒手不知道是谁的意思?他自己?还是上面?」秃顶老头喃喃自语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也没有人敢回答,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只不过是个人野心作祟;如果是后者,那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确实要调查清楚。」干瘪老头这一次站在秃顶老头那边。
「怎么查?」胖老头也不反对,他代表的是地方贵族的利益,在秘密警察这件事上和国王肯定会有冲突。
「肯定不能直接动他。」秃顶老头托着下巴思索着。
「或许可以在他的老子身上打点主意?」另外一个老头低声说道。
「万一那个男人也是秘密警察呢?」胖老头为人谨慎,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应该不是。」干瘪老头说出自己的看法:「那个小子从来没想过往上爬,连那个组长的位置都没有争过;他的老子就不一样了,一直都想着升职,为此对谁都是卑躬屈膝的模样,如果他真是秘密警察,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的职位?」
众人连连点头,这番话确实有道理。
「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惹出乱子,那可就麻烦了。」胖老头比较谨慎,他怕出事。
秃顶老头却已经想好对策,道:「放心,不需要我们动手,可以让别人上,最近这段日子正好有些人上蹿下跳,实在惹人讨厌。」
「你在玩火。」胖老头警告道,不过他没打算阻止。
拉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睡不着,甚至连眼睛都不能合起来,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立刻就会进入噩梦中。
在噩梦中,拉佩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还都不是普通的死亡方式,而是残酷到极点,也惨烈到极点。
有一次,拉佩被架在火刑柱上,熊熊的烈火烧灼着身体,四肢已经被烧焦,但是人还没死去,那种痛苦可想而知;还有一次他被五花大绑着,旁边有两个样貌丑陋的蛮人割着他身上的肉,每一刀都只割下指甲大小的肉,他已经被割了三天却仍旧活着,那绝对是最残忍的死法;还有一次他戴上一顶烧红的铁王冠,整个人被按在一张烧红的铁王座上,还有人往他的身上浇铁水,最后把他硬生生浇铸成一座塑像……
这些都是幸运金币里面的记忆,最血腥、最惨烈的记忆。
这不是拉佩想要看的,而是比格‧威尔强迫他看,因为比格‧威尔和他大吵一架。
比格‧威尔想让拉佩去马内继续追查刺杀案,拉佩不愿意,因为他的摊子舖得太大,很多事都无法放下,那些扒手需要训练、水警队马上就要成立,还有他的生意也做得越来越大,根本就走不开。
再说,现在的局势很不妙,按照比格‧威尔所说,整个王国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因此拉佩急着赚钱,然后把钱转到国外,在国外置办一份产业,这是为出逃做准备,因此拉佩没办法脱手,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但是比格‧威尔却不管,他只关心自己的案子、只想着报仇。
拉佩已经两天没睡,此刻他满眼血丝,眼睛变得通红。
突然拉佩坐了起来,转眼间神情变得狰狞又狂暴。
拉佩转换成战士的人格,这个人格得过战争之神的祝福,呈现出刚毅、勇猛、坚定、顽强;又和暴怒魔王缔约,因此凶狠、残忍、嗜血、暴虐。在所有的人格中,这个人格最不在乎死亡,不管是别人死,还是自己死,都不在乎。
随后,拉佩躺了下去。
拉佩再一次进入噩梦中,经历一次又一次惨死,不过这次他已经没了对死亡的恐惧,只剩下愤怒、暴戾、憎恨和绝望。
幸运金币的历任拥有者都是非正常死亡,就算是那位圣女,临死之前心中也充满负面的情感,这些负面情感迅速聚集在一起,它们压缩再压缩,顺着每一根神经和每一条血管在拉佩体内不停流窜着。
在不知不觉中,拉佩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心跳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有力,扑通扑通如同敲鼓般。
拉佩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震动,皮肤表面浮现出一根根血管,那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也有种说不出来的狰狞……
当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射进来,拉佩一下子醒过来,他看了窗外一眼,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自从拥有魔源之后,这是拉佩睡得最长的一觉,看来上班要冲到了。
突然背后传来刺啦一声,衣服破了,拉佩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变成碎布条。
「真该死。」拉佩怒骂一声,此刻他的心情愈发糟糕起来。
幸好那只是睡衣,拉佩换上邮政署的制服,匆匆忙忙地下楼。
拉佩家没有专门的盥洗室,因此洗脸、漱口全都在厨房,厨房的门边上挂着一块镜子,拉佩凑在镜子前看了一眼。
正如拉佩猜想的那样,他一脸疲惫,两只眼睛通红。
就在这时,拉佩看到父亲睡眼蒙胧地走进来,后面跟着母亲,他们也刚起床。
「你怎么还没出门?」拉佩的父亲惊奇地问道,每天拉佩都早早地去佛勒家,事实上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儿子。虽然拉佩每天晚上都会回来睡觉,但是回来得很晚,那时他们已经睡下;隔天拉佩早早就出门,那时他们还没起床。
「昨天做实验到很晚,佛勒先生今天肯定会很晚起来。」拉佩从厨房走出来,坐在餐桌前,他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吃早餐。
「你的眼睛怎么了?」拉佩的母亲看到拉佩通红的双眼。
「我现在是佛勒先生的助手,昨天的实验一直做到半夜,所以眼睛有些充血。」拉佩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小心自己身体。」
拉佩的母亲只能说这番话,她不可能让拉佩辞去那份工作,一个月五十比索的工资根本没地方找,更何况佛勒的三餐现在都是她做的。
拉佩的母亲倒是没想过从中揩油,不过好处总是有的,比如买一块肉排,佛勒吃肉,她把骨头剔下来烧汤;买来的蔬菜,菜心给佛勒享用,外面有虫眼或者烂叶的部分就留下来。
这段日子拉佩家天天都像过节,吃得比以前好多了。
「我知道。」拉佩应了一声,不想让母亲担心。
「你们以后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拉佩的父亲突然显得异常兴奋,道:「我们很快就可以过体面的日子,我会买一辆马车,或许旧一些,就和威尔森家的那辆差不多。我还打算卖掉这幢房子,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另外买一幢……」
「怎么了?」拉佩问道。
「我马上就要升职了。」拉佩父亲的语气显得异常轻快。
「怎么时间提前了?」拉佩有些奇怪,他记得那个办公室主任要到明年六月才退休,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这多亏了那位国王特使……我知道这么说不好,愿诸神保佑他,让他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拉佩的父亲兴奋地胡言乱语起来,好半天才说到正题上:「这次绝对是大地震,各个部门都有很多人要退下去,上面空出许多位子。我不只是升职,有人打算重用我,原来的职务只是一个过渡,顶多一年,我就会被再一次提拔。」
「有这样的好事?」拉佩不是很相信,他看了母亲一眼,果然母亲也一脸淡漠,似乎也不看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拉佩父亲和保罗是同一类人,很容易被人耍。
「当然,我背后也是有人的。」拉佩的父亲有些不服气了。
「爸,你背后有人?这是什么意思?」拉佩小心地问道,他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我几年前加入杜瓦利派,因为想要在政府里面混,必须加入一个党派。可惜杜瓦利派的实力不强,因为市政厅把持在贵族和宾尼派的手中。这一次国王特使遇刺,听说是宾尼派的人做的,而且在警察确定嫌疑犯后,警察厅内部两个宾尼派的成员居然通风报信,结果嫌疑犯逃跑了。这下子整个宾尼派都受到牵连,其他党派正连手发力,要把宾尼派的人从各个部门驱逐出去。」
拉佩的父亲越说越兴奋,他已经看到一张张椅子在眼前飞来飞去,其中一张椅子正朝着他飞来。
拉佩没在意,自顾自地啃着干面包。
拉佩可没有父亲那么乐观,对於杜瓦利派,他多少有些耳闻。这个党派主张「君主立宪」,和主张「共和」的宾尼派相比,算是温和的党派,但是对国王和贵族来说,杜瓦利派同样是「叛逆」,是社会不安定的因素。
当今国王虽然性子偏软,但是对限制自己的权力,进而架空自己的言论绝对没有一丝好感。
而对民众来说,杜瓦利派毕竟站在国王一边,「君主立宪」和「保王党」完全可以划上等号,注定会被看成妥协和保守的象征。
拉佩自己就打算当一个投机者,他花了很多精力研究那些政治投机的成功范例,结果发现这种两面讨好的党派,往往两面不讨好,结局也通常最为凄惨,所以拉佩一点都不看好杜瓦利派。
拉佩不忍心泼父亲的冷水,也不想看到父亲夸耀,干脆问道:「爸,你在里面担任什么职务?」
「书记官,怎么样?很不错吧?」拉佩的父亲愈发得意起来。
拉佩翻了翻白眼,这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书记官是最不值钱的职务,既没地位,也没实权。
所谓的书记,就是开会的时候别人发言,他在旁边记录,摆明连发言权都没有,之所以看上去风光,是因为开会的时候书记官有个位子可以坐。
拉佩还是晚到邮政署,好在他的人缘不错,大家看到他没来,干脆各自动手,帮他把所有邮件整理一遍,然后拿着自己的邮件离开。
拉佩拿着自己的邮包出邮政署,他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朝一直跟在后面的马车招了招手。
马车立刻靠上前,车门打开,露出汉德谄媚的笑脸。
「帮我查一下杜瓦利派的情况,我要知道他们的人员和这里的负责人的情况。」一上马车,拉佩就吩咐道。
汉德吃了一惊,他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连忙问道:「难道刺杀事件不只是宾尼派一家做的,这里面还有杜瓦利派的分?」
「不是,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拉佩不打算多做解释。
拉佩既然不说,汉德就不敢多问,反正这个要求不难完成,只要找个杜瓦利派的人打听一下就行。
严格说起来,国内并没有真正的党派,宾尼派和杜瓦利派只不过是一群政见相同的人集合在一起,组建成的松散联盟,既没有严格的组织和架构,也没有党章之类的东西,谁都能加入,也能够随意退出。
这松散的结构也导致这类党派的成员没什么忠诚心,稍微吓唬一下,就可以审问出一大堆事情。
「您还有什么事吗?」汉德又问道。
拉佩犹豫了一下,最后把身上的邮包拿下来,扔到汉德的手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感觉到心浮气躁,做什么都没兴趣。
「帮我把信送了。」
汉德接过邮包,随手往旁边一放,凑到拉佩跟前低声说道:「老板,我这里有件事要向您报告。」
「说吧。」
「你上一次不是说,打算让大家见见血,让我找一个合适的目标吗?我还没来得及找目标的麻烦,他们反倒抢先一步找上门了。」汉德道。
「就是那个叫歪锤的家伙?」拉佩问道。
「就是他们,这帮家伙狮子大开口,要我每个月交十万比索的保护费。」汉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他们疯了?」拉佩微微一惊,紧接着皱起眉头,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我觉得……这帮家伙可能找到靠山,所以才这么嚣张。」汉德也渐渐学会动脑子。
「你去查一下。」拉佩相信汉德的猜测,再说他也是这么想的,紧接着他又说道:「回头你再去乌迪内斯那里一趟,向他借几个手下,要实力强一点的,我担心歪锤背后是瓦克利在搞鬼。」
「那位黑帮老大?我们又没得罪他。」汉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多准备一手总是好的。」拉佩淡淡说道,这是他的经验。
「我明白了。」汉德连忙道。
「现在先送我去佛勒老头那里。」拉佩往座位上一靠,就打起盹来。
现在连六点都还没到,所以当马车停在佛勒家门口的时候,佛勒还在睡觉。
拉佩用钥匙开门进去,此刻他不打算做实验,因为静不下心,做实验会很危险,同样他也没心情看书,他干脆去冥想室。
拉佩并不知道冥想室在哪里,因为入口是一扇魔法门,也就是客厅角落的那扇门。一般人打开这扇门,看到的是后面的院子,但是他打开那扇门,却可以进入一间密室。
四周全都是异常繁复的魔法阵,外面的魔法元素和魔法能量被源源不断地聚拢到这里,最终形成一片五颜六色的光雾,中央放着一张椅子,无数金属细丝缠绕其上,这就是冥想室。
冥想的作用不只是恢复魔力那么简单,同时也是积累和压缩的过程,所以冥想的地方魔法元素和魔法能量越浓郁,效果越好。
当然这也有一个限度,太过浓郁的魔法能量并不是好事,人的身体可吃不消。
拉佩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