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剑的旋律 蓝晶 7553 字 2个月前

第五集

【小说封面】:

【内容简介】:

拉佩的父亲当了奸杀案的替死鬼,拉佩大怒之下展开恐怖报复,此举逼得操纵这个连环套的主谋浮出水面,这位幕后黑手将会如何对付拉佩?

为了追査刺杀案,拉佩把塔伦搞得大乱后打算一走了之,岂料却出现一个意外之客硬要和他同行。一行人惊险地逃到新落脚处,拉佩考虑到自身安全,想要养几条狗,没想到竟惹来麻烦!

【第二十一章】——港口守备队

【第二十二章】——又起风波

【第二十三章】——出发前的准备

【第二十四章】——路上

【第二十五章】——上当

第二十一章 港口守备队

一辆辆警用马车沿着海滨大道飞驰,快要到码头的时候,前面的马车立刻分散开来,朝着每一条和这座码头相连的通道而去。

所有通道很快就被封锁起来,不只是大路,连小巷也禁止通行。

后面的马车直接驶上码头,当它们停下来后,一群群警察从马车上下来,如同潮水般涌入周围一幢又一幢建筑物,很快就占据那里。

现在是傍晚,很多船正忙着进入港口,每隔十几分钟就有一艘船靠岸,码头上到处是水手、苦力和谈生意的商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过来欣赏海景的普通人,原本是一片祥和,现在被突然闯入这里的警察破坏了。

所有人全都一下子紧张起来,最紧张的就是那些船主和水手,这年头跑船的人总会夹带一些私货,他们害怕自己的买卖暴露了,至於本地人,担心的是要出大事了。

最近塔伦的治安非常糟糕,先是国王特使遇刺,那天很多无辜者被卷进去,死在乱战中;接着仓库区出了怪事,蟑螂、老鼠乱跑,附近的几座区全都遭到波及,到现在都没能把那些恶心的东西抓干净;前几天第七区和第六区之间的驿站又发生激战,连火炮都用上了。

这些人不知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送命。

又有几辆马车过来,这几辆马车看上去很普通,不过前面有一队骑警负责开道,坐在里面的显然是个大人物。

随后,那几辆马车在码头区的外围停下来。

一个警察上前拉开车门,就看到有人从马车上下来,那是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老头。

这位正是警察厅厅长安博尔‧诺德,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刑侦处处长吉尔斯特。

吉尔斯特这一次要亲身上阵,他已经拿到确凿的证据,这件案子已经没有任何悬念,这种明摆着捞功劳的好事到哪里去找?更不用说,还能巴结上拉佩。

至於班克‧穆雷第的父亲,那位市政厅秘书处的秘书长,吉尔斯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毕竟出了这样的事,秘书长的位置恐怕也不保了。

甚至杜瓦利派也没被吉尔斯特放在眼里,杜瓦利派不是一个强势的党派,宾尼派的人敢刺杀国王特使,杜瓦利派的人恐怕连想都不敢去想,正因为如此,塔伦市政厅和议会里面杜瓦利派都不占优势,重要位置上也没他们的人,根本就不构成威胁。

此刻,警察唯一没有占据的就只有码头西南角的一幢三层楼房,房子的后面有一座很大的院子,这里就是港口守备队的驻地,里面的人正和警察隔着院墙对峙着,黑洞洞的枪口从窗户里面伸出来,房顶上还架起五门火炮。

吉尔斯特走到那幢房子的前面,他从旁边的警察手里接过一支白铁皮喇叭,朝着对面大声喊道:「班克‧穆雷第,你涉嫌一桩强奸杀人案,我这里有拘捕令,你还是赶快出来投案吧!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这只会让你的罪名中再增加一条——煽动拘捕。」

吉尔斯特的话音刚落,对面三楼的一扇窗户前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个人喊道:「胡说,什么强奸杀人案?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强奸女人?有这个必要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队希望我亲近她们,你们想要诬陷我,至少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

这个人正是班克‧穆雷第,他说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班克‧穆雷第的长相不错,一张脸谈不上英俊,却很有阳刚之气,身材就不用说了,身高接近两公尺,要肌肉有肌肉、要线条有线条。

「你既然有这样的自信,为什么不敢出来?为什么不让我们把案子查清楚?你在害怕什么?」吉尔斯特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

「因为我不相信你们的公正性,谁都知道你们的目的不在我身上,而是想借我的事抹黑我父亲。宾尼派已经被干掉了,现在轮到我们了,下一个是谁?马格鲁派?还是皮尔雷派?或者是那些不属於任何派系的家伙?」

知道有人在找自己麻烦,也知道当初的案子被翻出来,穆雷第父子可没闲着,他们设想了各种可能,制定了相应的策略。

穆雷第父子很清楚,凭老穆雷第那个秘书长的头衔是吓不住警察的,只有把别的党派煽动起来,才有可能和警察抗衡。

吉尔斯特又举起喇叭,他必须有所回应,道:「放心,你会得到公正的审判,如果你没有杀人,没人能够诬陷你。现在你公然拒捕,只能说明你的心中有鬼。」吉尔斯特说的话明显偏软,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住口,你们这些只会玩弄权术的家伙,想要从你们那里得到公正,那根本就是开玩笑。」

班克‧穆雷第从窗口缩回去,然后砰的一声把窗关上,完全是一副不打算继续谈下去的模样。

这个结果完全在吉尔斯特的预料中,他倒也不恼,把铁皮喇叭还给旁边的警察,然后退回来。

「那家伙好像有什么依仗。」来到安博尔‧诺德面前,吉尔斯特轻声说道。

「看来杜瓦利派的人花了不少心思。」旁边传来拉佩的声音,他此刻穿着骑警的制服站在安博尔‧诺德旁边,看上去像是在保护安博尔‧诺德的安全。

「是啊,最近这段日子杜瓦利派很不安分,在到处串联。我原来以为他们是在商量怎么把宾尼派赶下台,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对付我们。」安博尔‧诺德摇头叹息。

「我就觉得奇怪,其他党派怎么会答应?他们有什么必要招惹我们?」吉尔斯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说呢?」安博尔‧诺德看了拉佩一眼。

「谁家的屁股底下都有一坨屎,宾尼派能够用这招对付杜瓦利派,同样也可以用这招对付别人。想要阻止宾尼派乱咬,显然不太可能,所以只有在这边打主意,只要这件案子査不下去,其他案子也就不可能被翻出来。」拉佩淡淡地说道,他当然没有这样的分析能力,这是比格‧威尔告诉他的。

自从拉佩决定去马内,比格‧威尔再也没有和他作过对,不过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程度。

「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没这样的见识。」安博尔‧诺德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原来是这样。」吉尔斯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其实他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之所以装傻,完全是一种拍马屁的方式。

不过旁边的人就不一样了,很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同时看向拉佩的目光也变了。这些人或多或少有点背景,全都知道拉佩的存在,以前都不以为然,但是此刻他们的态度变了。

「你有办法破这招吗?」安博尔‧诺德问道。

「为什么问我?」拉佩不疾不徐地说道:「现在最着急的可不是我们。」

「那是谁?」格拉罗斯警察署署长抢着问道,这本来没他的事,但是他也跟了过来。

和吉尔斯特不一样,格拉罗斯是真心不懂。

换成别人问这个问题,拉佩恐怕会卖关子,但对格拉罗斯他就不能摆这个架子,道:「我不知道布这个局的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宾尼派的人肯定动了不少心思,他们巴不得杜瓦利派和我们斗个两败俱伤,两边如果只是这样对峙,他们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那他们会怎么做?」格拉罗斯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只要等着看戏就行。」拉佩耸了耸肩膀。

「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解释得明白一点?」格拉罗斯觉得有些头晕。

拉佩翻了翻白眼,好半天才道:「宾尼派想要打破对峙的办法实在太多,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装成我们的人扔一颗手雷进去;或者反过来,装成他们的人扔一颗手雷出来。不管是哪边挨炸,结果都一样,想不打起来都做不到。」

「那我可得躲远一点。」格拉罗斯缩了缩脖子。

拉佩一阵愕然,他没想到格拉罗斯居然当真了,道:「我只是说说罢了,这绝对是最蠢的办法,万一出手的人被当场抓住,阴谋就暴露了,到时宾尼派自己会有麻烦。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带着证据出场。」

「你就那么相信施罗德的话?即便他说的是实话,但他也说了,他没能找到证据,所以有人关说之下,他就把案子挂起来。现在两年过去,就算有人拿出证据,也未必有用,因为已经没办法证实了。」格拉罗斯对此并不看好。

「所以我才说要耐心等待。」拉佩笑了笑。

「听说了吗?警察封锁了码头,好像是抓一个强奸杀人犯。」

「杀人犯是一个大官的儿子,还是个队长,这帮家伙最不是东西。」

「也有人说是故意陷害,这件案子发生在几年前,当初没能查出凶手,现在怎么查出来了?」

「前段日子塔伦的治安一塌糊涂,警察厅厅长大人急了,所以想要有所表现。」

「听说这件事还和党派争斗有关,前一段时间宾尼派的人因为刺杀国王特使,全都失势,所以他们要让别人也倒霉。」

仅仅只是两个小时,各式各样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此刻很多人都在猜测警察和守备队会不会打起来,城里的一些赌场甚至开出盘口。

夜幕早已经降临,不过码头仍旧灯火辉煌,在封锁线的外面,到处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聚拢在一起,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在离码头不远处的巷子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注意到她,闪身就钻进那条昏暗的小巷。

小巷内有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倚着墙靠在那里。

「快给我钱,我跑了三个街区,每座街区十五枚铜板,你得给我四十五枚铜板。」仆妇兴奋地伸出手。

「你这也太快了吧?三座街区走一遍都要五、六分钟,更不用说散布消息,说话总要五、六分钟吧?这样至少得半个小时,可你才花了多少时间?少年掏出怀表看了看。

那是一个镀金刻花的怀表,链子是纯金的,绝对値钱。那个仆妇看得两眼发光,嘴角不由得流出口水,好在她很快就醒悟过来,道:「别人都知道我消息灵通,都愿意听我说话,不行吗?快快快,别耽误时间,我还要跑几座街区呢!」

少年嘟囔一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铜板,数了四十枚递给那个仆妇。

「还少我五枚。」仆妇不依不饶地道。

「我得让人查一下,看看那边是不是都在传我让你散布的消息,如果你说得不属实,别说这五枚铜板不会给你,已经给你的这些也得拿回来。」少年理直气壮地道。

「你去查好了,不过我担心你私呑。」仆妇嚷嚷起来。

「我才不在乎这点小钱呢。」少年轻嗤一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数了五枚铜板出来,随手扔在地上,道:「你帮我把活干得漂亮一些,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个仆妇笑咪咪地把铜板一枚一枚地捡起来,巷子内光线这么暗,她居然也能看清楚。

钱到了手,那个仆妇转身就跑,她并不是逃跑,而是急着再散播几条街,这钱太好赚了。

仆妇一走,角落内人影一闪,汉德出现在那个少年旁边。

「干得不错。」汉德低声说道。

「头,您怎么来了?」那个少年连忙站直身子。

「那边没我的事,所以我过来看看。」汉德拍着那个少年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好好干,我和老板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

「是是是,我保证做得漂亮。」那个少年点头哈腰,突然他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低声问道:「我觉得很奇怪,老板让人传宾尼派的坏话还好说,但警察和咱们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也说他们的坏话?」

「老板的决定,你敢质疑?」汉德一瞪眼。

「不敢。」少年一下子缩回去,紧接着又腆着脸问道:「我这不是不明白吗?所以才问。」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只要老板明白就行了。」汉德和前任老大不同,没什么架子,干脆实话实说:「不和你说那么多废话,我还得去别的地方,要是其他人都有你这样机灵就好了。」

说话间,汉德从那条小巷里面转出来。

汉德并没有注意到,巷子口斜对面有一辆马车,更不可能知道马车上的人正看着他。

马车内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另一个年纪要轻得多,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

「看到了吗?那小子不是没有动作,而是他没把动作放在明处,在暗中让人散布消息。」老者轻叹一声。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中年人的声音低沈又阴柔,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猜他肯定已经知道宾尼派只是被我利用了。」老者淡淡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中年人不明白。

「布这么复杂的局,操作起来有很大的问题,事态的发展根本不受我的掌控。」老者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着力不从心。

「如果完全受您的掌控,您会怎么应对?」中年人问道。

「他不动,我也不会动,就看谁的耐心更好。那些警察不可能整天封锁住码头,就算上面不发话,那些警察也是要吃饭、睡觉的。」老者冷笑一声,不过紧接着他的神情变得落寞起来,道:「可惜,别人看不透这一点……或者他们看得透,但是憋不住。」

这一次,中年人明白了老者的意思。

老者之所以能够布这个局,是因为他抓住关键,不只是穆雷第父子的把柄,也包括宾尼派上层的心思。

而宾尼派之所以乖乖入局,就是因为他们想保住地位。

现在两边陷入对峙,最急的就是宾尼派的人,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

「算了,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们想怎么动手就随他们去。」老者突然放松了心情。

「我不明白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中年人问道。

「没什么目的,我只是想验证那小子的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人?」老者道。

「您验证出来了?」中年人问道。

「能够识破我的布局,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破解的办法,绝对不是一个小家伙能做到的,就算他再聪明也没用,这需要足够的阅历,他的背后肯定有人。」老者的声音显得有些深沈。

「没想到秘密警察这么让您忌惮。」中年人知道老者的心思。

老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好半天才说道:「你没有经历过当年的岁月,秘密警察可不简单,那里面全都是高手,像我这样的人只能算是普通角色。」

突然老者停顿下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算了,不再说这个扫兴的话题。当今国王对秘密警察同样忌惮,看来刺杀事件真的把国王惹火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咱们应该阻止的。」

中年人沈默不语,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屑。

中年人承认老人的睿智,也佩服老人的阅历,但是在他看来,老了就是老了,如果换成是他,既然错了,也就没什么可追悔的。

港口守备队营地被围个水泄不通,一队队警察占据周围的制高点,他们还从码头拖来一只只大麻袋,麻袋内全装着大米、黄豆之类不値钱的东西,并将这些麻袋堆栈起来,堵住所有信道;而为了对抗守备队大楼顶上的那几门火炮,他们也借来十几门火炮,其中就包括汉德手里的那门,所有炮口都对准守备队营地的大门。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月亮已经升到树梢。

突然外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见一排马车朝着这边而来,这些马车全都制作精致,很多马车上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甚至贴着金箔,来的都是大人物。

等到马车停下来,马车上的人下来,一切就很明显了,来的人分成四派。

跑在最前面,对拦路的警察吆三喝四,看上去气势汹汹的肯定是杜瓦利派的人。

在旁边冷眼旁观、指指点点,有时还会冷言冷语一番的是宾尼派的人。

另外两群人是来看热闹的,其中一群人纯粹就是凑热闹,这些人大多是贵族,在各个部门中占据高位;另外一群人就不同了,虽然他们也在一边旁观,不过私底下却在交头接耳,大多是其他党派的成员。

四个小时已经足够让大家弄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们已经知道穆雷第父子为了脱罪找了一个替罪羊,没想到却是那个年轻得不可思议的秘密警察头目的父亲。

所谓的攻守同盟只是一个口头约定,现在这些人已经不打算遵守,甚至还琢磨着要不要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