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又不想放弃,最终的结果就只有拖,那些官员开始互相推卸,全都许诺抚恤金问题肯定会解决,转身就把责任推给别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南方的那些官员一天天在拖延、在推卸,抚恤金肯定没有,但是不给抚恤金这样的话没人肯说。
此刻各座城市的官员都自顾不暇,自然也就顾不上拦截那些南下的农民,一车车的粮食冲过关卡,运到德文尼和塔伦。
因为之前没有参加联军,此刻的德文尼倒没有一点麻烦,德文尼那些新当选的官员此刻袖手旁观,看其他城市的笑话,而德文尼人则对他们选出来的这些官员感到满意,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民选政府。
不过德文尼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也遇到一些麻烦。
在郊外的一座广场上,临时搭了一排长桌,这是专门用来收粮食的地方,此刻一群远道而来的农夫正在抱怨。
「这是怎么了?上好的小麦居然不要,反倒大量收购各种粗粮,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天啊,难道拉过来的小麦只能卖到别的城市?别的城市的收购价这么低,算下来小麦的价钱和那些粗粮没什么两样。」「这会不会又是一种压价的手段?」「我已经问过,他们并不是打算压价,就算你愿意降价出售,也得等到收足那些廉价粗粮再说。」「那些都只是办事人员,和他们说不通。」到处都是抱怨声,好在没人做出过激的举动,毕竟农民们并不是只有上好的小麦可以卖,每家都有不少杂粮,这些全都已经卖掉,钱就紧抓在手里。
当然也有一些倒霉蛋,以为小麦可以卖出好价钱,带来的大部分都是小麦,这帮人确实怒火冲天,但是他们只能怪自己判断错误,更关键的是旁边的那些农夫并不会同情他们,反倒冷嘲热讽的声音不少。
没办法团结一致,自然也就闹不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农夫鬼鬼祟祟地跑回来,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几岁,几天前他还怨气冲天,因为他就是打错主意的倒霉蛋。
这个农夫拖了六车粮食过来,四车是小麦,只有两车是杂粮,结果小麦全都卖不出去。这几天来他到处乱转,想要替这些小麦找出路,却只卖出一车小麦,另外三车仍旧停在广场的一隅。
在这三辆装满小麦的大车旁边搭着一顶草棚,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一个年轻人躺在上面,另外四个年轻人围成一圈打着扑克。
「快快快,全都给我起来!」那个农夫大声喝道:「咱们走!」「老爸,我们去哪里?」躺着的年轻人坐了起来,另外四个人也放下扑克牌,他们全是农夫的儿子和侄子,这些粮食是他们几家人共有的。
「别多问。」农夫使了一个眼色。
「为什么?」农夫的儿子傻头傻脑地问道。
「叫你别多嘴!」农夫怒道,他举起拳头,作势要打。
旁边的人早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农夫只是职业,并不代表他们很愚蠢,没有见识,看到这个农夫鬼鬼祟祟的模样,旁边的人立刻围拢过来。
「嗨!你叫马努是吧?怎么?有什么好事?是不是你的小麦找到买家了?」一个瘦高个农夫走过来。
「没有,我们只是打算回家,因为已经出来快一个月了。」马努连忙说道。
可惜马努不是演员,演得不是很像,闪烁的眼神足以让周围的那些人知道他有秘密。
「别走,如果你有门路,就帮大家一个忙,我们可以保证让你第一个卖麦子。」一个中年农夫说道。
「我真的没有找到买家。」马努差点想胡闹耍赖,他是不会相信这类鬼话。
「你这小子等着,我看你的大车能走多远?」瘦高个的农夫冷冷地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明显带着一股杀气。
「你想干什么?」马努的儿子怒道,随手抄起一把镰刀,那绝对不是普通的镰刀,镰刀头和木把相连的地方有些暗红色的铁锈,绝对是沾过血的。
「你算什么东西?」瘦高个农夫身上散发出一股戾气,他撩开衣服,露出别在腰际的两把杀猪刀,很明显杀猪刀比镰刀更危险,更适合当兵器。
旁边的几个农夫也围拢过来,他们看上去面目不善,甚至包括刚才打圆场的中年农夫,拉下脸的他同样散发着一股杀气。
马努只看了一眼,立刻明白这些人都和他的儿子一样,前一段时间做过强盗,十之八九手上沾过人命。
「用不着紧张,或许我们的东西都能卖出去,不过消息最好只限於我们这些人知道。」马努连连摆手,他确实不甘心,但是没办法。
「可以。」瘦高个农夫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他朝着旁边的一个人努了努嘴,那个人立刻离开队伍,站在外圏,显然是阻止别人过来。
「我们打算去塔伦。」马努说道。
「那里贵族多,或许会收小麦,不过现在去应该晚了吧?我有一个同乡,他就是去塔伦,前天他底下一个跟车的伙计从那边过来,我问过他,塔伦那边一开始确实收小麦,不过现在已经不收。」一个小个子农夫冷笑一声。
马努并不在意,因为他没有撒谎,不疾不徐地说道:「确实没人收麦子,不过我找到门路,之前我不是卖了一车小麦出去吗?我已经打听到,买下那车小麦的商人正雇船前往塔伦,不过他不是往那边卖,而是想跟着船队出海。」「你骗人,别以为我们没见识,哪个国家的粮食能比这边贵?别说现在,两年前这里的粮食就已经是最贵的,我认识一个以前专门做粮食出口的商人都快破产了。」瘦高个农夫根本不相信。
「不是卖,而是换,你难道没发现吗?现在杂粮的价格越来越高,小麦的价格却越来越低,这根本不正常。别的国家可没有像这样的情况,小麦的价格远比杂粮高,一车小麦能换三车大麦、六车玉米及八车马铃薯。」马努揭破其中的关键。
那些农夫微微一愣,紧接着他们就明白过来。
「可惜了,咱们没本钱收小麦,要不然稍微给一个高一些的价格,那帮人肯定愿意卖,咱们再搭船出海,一来一去绝对赚翻了。」瘦高个农夫喃喃自语道。
中年农夫也动了心思,向马努问道:「搭船出海的代价是什么?」「利润的两成。」马努连忙说道。
「这么贵?」中年农夫脸色微变。
「是太贵,不过没办法。」马努一脸无奈。
「只要保证安全,两成就两成吧。」中年农夫一咬牙,紧接着他安慰自己:「咱这一趟走下来,以后就不是农民了,好歹也算是个商人。」中年农夫是在自我安慰,旁边的人却动了心思,不管在什么时候,农民的地位都是最低,哪怕现在自由、平等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城里人仍旧看不起他们。
「咱们手里有多少钱?」瘦高个农夫向中年农夫问道。
「卖粮的钱?」中年农夫回问道。
「所有的钱。」瘦高个农夫使了个眼色。
中年农夫明白了,他比了一个手势。
「咱们就赌一把,留下路上的花费,其他钱全都拿出来购买小麦,癞子,你去找船。」瘦高个农夫很有几分首领的风范,立刻下令道。
「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玛格丽特轻声嘟囔道。
「当然有必要。」拉佩笑道:「我们能够用这种方法获取惊人的利益,是因为其他城市拚命打压粮价。他们费尽力气,还弄得天怒人怨,结果让我们得到好处,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先不说有没有麻烦,对我们的名声肯定有影响。」「名声?」玛格丽特有些意外,说实话,她根本不觉得名声有什么用处。拉佩并不打算多做解释,用补贴的方式变相抬升粮价,借这个机会收买农民,让自己成为农民的代言人,他成功了。
但是其中仍旧有一个问题——拉佩不可能无限制地收粮,就算借再多的钱也不够。
因此拉佩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平衡收支,不能只亏本不赚钱,研究了半天,他最终锁定住诡异的粮食价格,只要运作得当,从中可以套取超额的利润,不但能够收支平衡,还可以大赚一笔。
当然,拉佩赚的不是钱,而是粮食,数量庞大的杂粮。他原本就打算囤积物资,用来避免因货币眨値造成的损失,如此一来,正好一石二鸟。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紧接着传来比格.威尔的声音:「我方便进来吗?」拉佩在玛格丽特赤裸的娇臀上轻拍一下,站起身,拿起衣服穿上,玛格丽特则快速地躲进里面的房间。
过了片刻,拉佩打开门让比格.威尔进来,问道:「收获怎么样?」「成功收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很有野心,其中一个人还算有原则,另外一个人简直没有底限。」比格.威尔摇摇头,他见过的人也不算少,但是像这样的极品仍旧不多。
「反正能够为我们服务就行了。」拉佩并不在意,他一向对背叛者不感兴趣,这种人用过之后就会被他抛弃。
「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我发现一些不太妙的征兆,那两位亲王好像已经达成协议,各国似乎也有意插手。」比格.威尔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拉佩大吃一惊。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外交官,多多少少有些门路。」比格.威尔淡淡一笑。
拉佩也没多问,只是有些意外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爱国者。」「我不是。」比格.威尔立刻说道。
过了片刻,比格.威尔苦笑道:「我只是不喜欢周边的那些国家,马提兰和我们是世仇,而且当初我担任外交官的时候,着实让几个人吃了不少苦头,他们肯定很想找我算旧帐。北方的低地各国就更不用说,他们正巴不得从咱们身上撕下一块肉呢;西南边的西撒也是老仇人,当年我坑最多的就是他们;东南面的索罗拉特、托特莱、普特朗三国没什么实力,还特别恶心,你想必也不喜欢他们,要不然你明明可以和他们做生意,根本不需要绕远路前往瓦尔纳斯。」「你用不着解释什么,我相信你。」拉佩有些无语,他不明白比格.威尔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怪,不喜欢别人说他是爱国者,还要编出一大堆理由,好在拉佩没兴趣打探别人的隐私。
「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担心的事真的发生,我和我的人会立刻赶赴战场。」拉佩非常认真地说道。
当拉佩说完这番话,心头也生出一丝怪怪的感觉。
平心而论,拉佩自己就不是爱国者,他甚至从来没想过国家的利益。以前他只是小邮差还情有可原,可现在他拥有不小的实力,想到的顶多就是自己的故乡塔伦。而且他一直在捣乱、在破坏,泽克亚是他烧的,安图雷特也被他弄成一片废墟,南方也因为他变得异常混乱,他还一手制造了城里人和农民的矛盾。
但是此刻,拉佩的心里却沉甸甸的,说不出是责任感,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看到拉佩的神情,比格.威尔笑了笑,问道:「现在轮到我问你,你是不是一个爱国者?」拉佩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比格.威尔拍了拍拉佩的肩膀,转身走出去。
勒特诺是南方的另外一座重要城市,和德文尼属於同一等级,同样也是一个省的首府。
此刻勒特诺也很乱,市政府大楼被很多人围起来,这些人全都住在帐篷里,帐篷就搭在市政府门前的广场上,把大门堵了个不留空隙。
这些人全都穿着黑色衣服,女人还头戴黑纱,没有争吵声,也没有哭泣声,聚拢在这里的人早已经没有力气哭喊和争吵,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那里,只要市政厅的官员一天不拿出个主意,他们就不会离开。
市政厅的那扇大门已经快半个月没开启过,那些官员被逼得没办法上班,就算要上班也只能去别的地方,而底下的办事人员就倒霉,他们只能爬梯子翻墙进出。
不过今天,那扇一直关着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个二十五、六十岁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这个人打扮得像个绅士。
没有预料中的争吵,也没有急不可耐的询问,等候在外面的那些人早已经麻木,很多人甚至没有抬头看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咳嗽一声,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悲伤,然后说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我知道你们此刻的心里非常悲痛……」还没等年轻人说完,一个老头挥舞着拐杖骂道:「你不要演戏了!说实话吧,你们有没有想好如何解决问题?我的儿子因为你们的缘故战死,只剩下我这个孤苦老头和我年轻的儿媳妇,还有三岁大的小孩,你让咱们怎么活?」年轻人满脸尴尬,连忙说道:「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过这需要各位的配合。」「你想要什么?」老头吼道。
「我有一个想法,但是市长和大部分议员并不认可,不过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年轻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有屁快放!」人群中传来一阵愤怒的呼喊,发出声音的是一个老女人,她的脸上满是凄苦和哀伤,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年轻人犹豫一会儿,然后尽可能地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你们在这里坐再久也没用,因为我们根本没钱。」「又是这句话!」「我们的耳朵都听出茧来!」「谁相信你们没钱!」底下一片怒骂声,说话的这些人全都并不是真的悲伤,而那些真正感到悲伤的人反倒沉默不语。
年轻人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们没钱,但是马内有钱,你们为什么不去马内静坐?那边的影响力更大。而且作为首都,马内的官员不可能像我们的市长和各位议员一样躲着不见人,他们必须得想出办法,就算不能解决所有人的抚恤金问题,至少去静坐的人肯定会得到解决。」「你开什么玩笑?从这里到马内有九百多公里,让我们一路乞讨过去吗?」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大声骂道。
「所以我才说需要你们去施压,市里拿不出抚恤金,但是给几辆马车,提供一些路费总可以吧?作为首府,咱们在马内是有办事处的,到了马内后,你们去临时管理委员会和议会门口静坐,让办事处的人提供食宿,这总可以做到吧?」底下一片沉默,这么长时间下来,死者家属已经明白一件事,继续静坐下去恐怕没用,市政厅的这些官员摆明了想要赖账,都不敢来这里上班。他们和别的城市的死者家属也有联络,知道各地的情况都差不多。
这个年轻人同样是在推托,想把死者家属们弄到马内,目的还是赖账,但是他的话多少有点道理。
「我们走了之后,万一你们撒手不管,既不安排马车,也不安排食宿怎么办?我们在半路上岂不是要活活饿死?」老头又问道。
「你们用不着全都去啊,留一部分人在这里不就行了,如果市长和各位议员真的不管那些去马内的人,你们难道不会找他们算账吗?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年轻人一时激动,居然毫不遮掩地说出心里话。
话一说出口,年轻人顿时后悔,不过后悔的念头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他马上就想到背后有人撑腰,而且是整个南方最强而有力的人物。
「好,就这么做。」老头拄着拐杖站起来。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他们在这里静坐了半个月,早已经坐腻。
同样的一幕也在另外一座城市发生,说出这个想法的换成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此刻这个军官正被市长和一群议员指着鼻子臭骂。
「谁让你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的?那帮人想闹,就让他们去闹,我看他们还能闹几天?」破口大骂的正是市长。
这座城市不同於勒特诺,没有那么繁华,也没那么多钱,这里官员的脸皮也更厚,心也更黑。勒特诺出於道义的考虑,给静坐的人每天提供一顿吃的,这里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那些静坐者全都是自己掏腰包——这就是那位市长的倚仗,也是他敢继纳耗下去的原因。
「是啊,你就是太过冲动。」一个老议员也用怨愤的神情看着那个军官。
「他的目的还是好的,问题是他没有想过,送这么多人去马内,这同样要花钱,更何况到了马内,还要帮他们解决食宿,再说这件事捅到马内,马内那边怎么看我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故意这么做?认为我们不负责任,把难题踢给他们?甚至认为我们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压制不住?」另外一个议员也开口道。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顾虑。」军官冷笑一声。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你去把那些人劝回去,他们愿意静坐,就让他们去静坐,要是不愿意,就干脆回家。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撤你的职!」市长继续怒骂道。
「我其实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军官说道。
「你有办法就去做,不要在我面前废话,我不想听。」市长转过身,可下一瞬间,他浑身一震,然后低头看胸前一眼,竟见胸前冒出一截剑尖。
「你说得没错,既然我有办法就应该去做,而不是和你废话。」军官猛的拔出剑。
「护卫、护卫,快来。」「杀人了。」「赶快来人,把他抓起来。」大厅内顿时乱成一团。
这幢被当作临时市政厅的大楼里当然有护卫,数量还不少,更有魔法师坐鎭,但是任凭那些官员和议会成员喊破嗓子,也没有一个护卫进来。
过了一会儿,看到仍旧没有动静,这些人已经明白,那个军官早已有所准备。
剑光又是一闪,老议员也倒在地上。
「别杀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支持你。」「市长一点本事都没有,偏偏还那么嚣张,咱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杀得好!」那些仍旧活着的议员全都调转枪口。
「我问你们,市政厅没钱,这么多人去马内,路费根本就不够,怎么办?」军官冷冷地问道。
「有钱、有钱,发抚恤金或许不够,但是让他们去马内绝对足够。」一个官员立刻说道,显然这个人是管财务的。
这个官员的话刚说完,一把长剑就刺中他的喉咙。
这个人瞪着眼睛看着军官,临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在场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很多人的腿突突地颤抖着,想跑又不敢跑。
最后还是那个说破大家心思的议员硬着头皮道:「市长和那个死胖子都不是好人,该杀,不过这还不够,应该像对付那些贵族一样,把他们的家抄了,得到的钱绝对可以让那些人前往马内。」「这才对嘛!」军官的脸上露出笑容。
议员心中大喜,连忙又道:「现在市长已经死了,咱们这里不能没有市长,不如就由您领导我们。」「是啊、是啊。」「我坚决拥护。」「就应该像阁下这样的人担任市长的职务,原来的市长根本不配坐这个位子。」其他议员争相拍军官的马屁。
「不需要,我是个军人,不应该参与政治,我只管国民自卫军。」军官义正辞严地说道,在国民自卫军里他只是中尉,上面还有好几个长官,但是从他说话的口气来看,显然已经把国民自卫军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那么市长怎么办?」议员问道。
军官拍了拍议员的肩膀,说道:「你就很不错,就由你来做这个市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