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蜀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未必,那也未必,中原人,也是有不少杰出的英雄人物的。”
言无信觉得父亲的话怪怪的,自他懂事起,就从门中长老前辈们口中得知,中原武林人士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反而父亲是一教之主,却说中原有英雄。
言无信似想到了什么,可又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不敢确定。要知道,父亲可是九幽教的教主啊,九幽教与中原三百年的仇怨。可父亲今天的话太古怪,不由地他不多想。言无信终於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是想与中原人休战?”
言蜀辞又望向大殿的大门,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九幽教中皆是英雄,中原人物虽说良莠不齐,但英雄好汉也有那么几个,我常在想,只是四大长老的心愿,便让九幽教与中原武林大战数百年,经年流血伤命,无休无止,无数的英雄好汉因此丧命,是否值得。”
言无信心想,九幽教创教三百余年,没有谁质疑过四大长老的的,父亲怕是这几百年来的第一人了。不过,父亲的话也不无道理,言无信道:“父亲说的也有道理。”
言蜀辞见儿子竟不反对,颇不高兴,道:“你也同意?”
言无信从长到大都听说中原人奸诈狡猾,卑鄙无耻,但从不见过,倒也并不恨他们,道:“我只是想,不管中原人是否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但这么多年来,咱们都不曾真正打败中原人,而我九幽英雄因此死伤无数,一点也不值得。而且,若中原人当真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那更不值得。”
言蜀辞目光中有嘉许之意,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是啊,不值得,不值得。”
言无信终於确信了父亲找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了,因为这样的话,不能随便对旁人说,道:“所以,父亲,你这次是真的要与中原人讲和吗?”
言蜀辞道:“我是有这个意思。”
言无信道:“可是,中原人与咱们九幽教几百年的仇怨,就算父亲你肯,他们只怕也未必吧?况且我教数万教众,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几十代的世仇,父亲若要与中原人讲和,如何向教中兄弟交代?还有八方使,五大长老,常叔叔,他们会同意吗?”
言蜀辞长叹了口气道:“这是个难事,教中寻常徒众倒也罢了,他们只是听命,而五大长老却是地位崇高,八方使者更是各有实权,旁的事还好说,这种事,是有违教旨的,他们若一致反对,我也没有办法。而这些人大都深恨中原人,别人不说,就是你常叔叔,我曾透过口风,他就是激烈反正对的,旁人,我就没再提起过了。”
言无信又道:“那,父亲是已经决定了吗?”
言蜀辞忽然站起来,道:“几百年的争斗,死的都是大好男儿,而这伤亡,更无半点意义,我身为一教之主,难道不该为教中做些什么吗?”
言无信听父亲如此说,知道父亲心意已决,也不再问,只道:“可是父亲纵是教主,但不能随意更改教旨啊,此事在教中是千难万难的大事。”
言蜀辞道:“这就是我与中原第一侠诸燃古决战的原因。”
言无信茫然不解,道:“父亲与诸燃古决战,与中原人讲和又有什么关系?”
言蜀辞道:“自是有的,几百年来的战争,虽然也在中原人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但中原有见识的人也不少,只怕也不一定都想一直没完没了的打下去。诸燃古是中原武林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