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到了卫火使的堂口,马车刚停,言无信还没下马车,便听车外有人道:“卫火使汤上秦,侯司殷玉恭迎少主,白长老。”
言无信牵着曦儿的手,一起下了马车。马车前,一个个头矮小的,长发长髯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颇为美貌的中年妇人躬身相候。言无信见过这两人,这两人便是汤上秦和殷玉了,言无信摆了摆手道:“卫火使不必多礼。”
曦儿则屈了屈身子,道:“曦儿拜见师父。”
殷玉见了曦儿颇喜,但有言无信和老公子在旁,也不好拉她过来叙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汤上秦向一旁一让,作了个请的姿势道:“堂内早已备好了酒菜,少主、白长老里面请。”
言无信看了老公子一眼,以目光相询。老公子微微点头,两人一齐走在前面,汤上秦陪在一旁,向堂内走去。殷玉则拉过曦儿的手,到了一旁问长问短,曦儿在殷玉面前怯生生的,好像不太敢说话,言无信略有留心。曦儿在自己面前虽然顺从,但从不这般恭谨,像是有点害怕她师父一般,言无信心中不禁起了嘀咕。
堂内早已排好了宴席,言无信是少主,其他都是他的下属,汤上秦请他坐了首坐。老公子在言无信一旁,汤上秦陪在另一旁,殷玉则拉着曦儿坐在下首。言无信是九幽教少主,老公子是长老,二人地位在教中极高,除卫火使夫妇,无人有资格作陪,桌上就只有五人,再无他人。
汤上秦端起酒杯道:“少主远来,一路辛苦,这里地处蛮荒,菜无好菜,酒无好酒。怠慢贵客,少主和白长老莫怪。我敬两位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言无信向来爱酒,连日奔逃,滴酒未沾。老叔叔又曾说,汤上秦忠於父亲的,且这酒他自己也喝了,心想,这酒自是没有问题的了,也端杯欲喝。老公子却突然伸手抓住言无信的手臂,不让其喝。
“不忙,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但我们还有些话与卫火使夫妇说。”
言无信酒都到了嘴边了,突然被老公子当众抓住,神色尴尬。老公子阻其喝酒尚在其次,这么一来就等同於怀疑卫火使夫妇,言无信心中不安,可老公子既阻止,那也只好再放下了。
汤上秦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道:“白长老有何示下。”
老公子淡淡地道:“近来教中有大变,二人想来也是知道了?否则不会船人来迎接我们。”
言无信一怔,怎么说了这话来?殷玉和汤上秦对老公子的话也是很意外,都是一怔。两人对望一眼,汤上秦又缓缓说道:“得教中传令,少主私自外出游玩,不听教主管教,教主下了谕示,一定要将教主拦下,送回教中。”
老公子妥下腰间白纸扇,放在桌子上,道:“事实并非如此,少主不是不听管教,而是逃走。”
殷玉的汤上秦对望一眼,似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