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见言无信和老公子都不接话,又向汤上秦道:“老秦,这事咱们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汤上秦冷冷地道:“教主谕示,胜过皇命,有什么可商量的?”
殷玉陪笑道:“要真的是教主的谕示,就算要杀咱们的头,咱们也自当遵命。可现在不是情况有变吗?咱们也不知道这教主谕示是真是假,咱们这里又离总坛那么远。”
汤上秦面色稍和,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教主谕令自当遵命,但若是咱们没见过少主,那就算是想遵命也是没法子不是吗?”
殷玉这么说,那是有意放言无信走了,言无信心中欢喜,看来教内果然还是有忠於父亲的,这看似忠厚的汤上秦是混蛋,这殷玉却是个好人。只是这汤上秦虽然对他夫人甚好,却不是个惧内的软蛋,这场要如何善了也难说。
言无信心里盘算,是该想想后路了,要不现在直接对汤上秦夫妇动手,他们近在咫尺将他们拿了,以他们做要挟,他下属下教众又有谁敢拦路?可自己内力虽强,武功却不高。而这汤上秦是镇守一方的八方使之一,武功高强。而他口口声声要送自己回总坛己,只怕对自己已经有了戒备,若是一击不中,门外又有那么多人,后果就难料了。
汤上秦又向妻子道:“你记得教规上怎么说的吗?”
“见教主谕令如见教主本人,若敢抗命,就地处死。可老秦,现在少主出逃,说明教中有变,道教主的谕令是真是假还不好说。”
“若不是真的,那咱们就上总坛分辨清楚,少主若敢,我就相信少主。”
“你怎的这么不讲道理,若是这是假的,副教主已然叛了教主,掌控教中大权,少主回了总坛不是没命了吗?那时分辨真假又有什么意义?”
汤上秦左说也不行,右说也不行,大怒,腾地站起来一拍桌子道:“怎么?你现在上违抗我的命令吗?要知道我可是你的上司。”
殷玉一怔,突然格格一笑,道:“没谁说不是,你是镇守一方的卫火使,我当然会听你的。不过这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再说了,少主远来,肚子还饿着,咱们怎须好好的将这顿饭吃完吧。”
汤上秦十生宠爱老婆,刚才拍了一拍桌子,那实是成婚十几年从没做过的事。见自己发火,夫人仍是和颜悦色,也算在外人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火气也消了一半。看了看老公子,又看了看言无信,道:“好,那就看在少主和白长老的份上。”
言无信暗暗向老公子使个眼色,想问老公子接下来怎么办?老公子微微摇头,又向桌上的饭菜看了一眼,意思是吃完再说。
他们话说的僵了,菜都没动,言无信也饿了,心想既然没个正主意,那就只好吃完再说了。本来嘛,言无信对殷玉和汤上秦夫妇颇有顾忌,生怕他们在酒里饭菜里下药,可如此一来,他倒有些放心了,这两口子吵成这样,显然是对如何处置自己意见不统一,那么若是其中一个人下药,另一个人必会提醒。
言无信饿了,连吃了三大碗饭,曦儿和老公子也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