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云先生回首往了脸色仍自苍白,目光惊异不定的青衣妇人打量了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开口道:“这位大姐!您倒是哪儿飞来的神仙?这山谷里的一场,只是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和他那废物一样的兄弟间的争斗,你也算是修道中人,没事到这里找什么乐子!”
少妇此刻心魂未定,当下打了个揖手,与云先先生道:“贱妾竹山散人柳青衣,不知阁下是何人?”
云先生哈哈一笑道:“原来大姐姓柳。呵呵,不是占大姐便宜,在下姓杨,倒正好与大姐作一对儿!不知大姐有婆家了没有?”
说话间,云先生这才瞧见柳青衣一身少妇装束,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该死!该死!柳大姐别生气,不知者不罪,一句话冲撞了大姐,得罪了柳大哥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先生有礼,贱妾先夫亡故已有三年,倒叫杨先生有心了!”柳青衣沉声道。
在柳青衣寒冰一样的目光下,纵是日常里诙谐不羁的云先生,亦如身陷入雪窟一般。当下只得打了个哈哈,转过话题道:“在下方才已说过,今日这场战事都是我这不成器的小徒弟一场兄弟间的争斗而已,你我这一辈人物,掺杂其中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双方就此摆手,任由他们胡闹如何?”
本来云先生还以为怎说也有一番争斗,不料事情远比他想像的要顺利的多,柳青衣当时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先救醒被打晕在地的火焰少年,旋即返回萧钺身边,只管照顾萧钺的生命安全,其余军事则一点也不再过问。
看着两人回转到萧钺身边,云先生也松了一口气!因不甘自己方才竟受制於柳青衣眼底冷光,当下又甩手给了萧锐一个爆粟骂道:“徒弟本事差,就连带着师傅一块丢人!今天算是你小子运气好,只碰上个才练了没三天本事的小屁孩和一个还算懂事的寡妇。要是换哪天遇上一两个真不讲理的,你就准备着战后挖几百个坑,埋你这些手下的屍首吧!”
萧锐闻言本要与其斗嘴,可此刻费千里的步兵已与狻猊军正面拚斗,虽说老将军制军严整,可到底难敌狻猊军群狮的威猛。不过片刻功夫,大军两翼便已被狻猊军攻陷。眼着就要被瓦解分散。
当下少年人再不敢多嘴斗口,忙纵乌骓马赶往步军右翼,急急联合疾云刚刚收整起的二十余骑龙骑卫,死守右翼一角。同时大军反转,旋左翼避让,以期望争取最多的时间,等待救援。
正在萧钺以为自己大军占尽上风,将萧锐步卒围在中央,只要再有几个冲荡,敌军便可被冲散时。忽然一道火云贴着原野如疾风一样的涌来,还没等狻猊军众将士回过意来,铁箭已如雨一般的落下,瞬间功夫就有数十人倒下。
当下狻猊军前后受敌,军心大乱,前者怯战,不住倒推,后者更是为掉头迎战前来解救的萧锐的莫妍八十骑龙骑卫,与同伴相互踩踏,一时间自损无数,大军一片浑乱。
费千里见机,连忙展动大旗,号令手下步兵举枪强攻,长枪如林,如一方铁块一样向着敌军纵深掩去,当下里更是激得正面狻猊军连连倒退,压倒身后正在慌乱的同伴无数。
萧钺不想局势变化如此之快,转瞬之间萧锐就又占了自己上风。只得在人群中连声暴吼,喝令大军固守当地,好一会儿功夫,狻猊军才勉强站稳了脚跟。可此时已死伤过半,余下的四百骑只能和萧锐两面人马敌个不相上而已。
萧钺又惊又怒,
想和萧锐决一死战,又担心自己全军覆没;想占自己骑兵众多即时逃跑,却又心有不甘。 正在惊急焦燥之际,忽闻山谷两旁吹起两声号角,举目打望时,就见山谷两廊绝壁上,各自奔下两支人马,一路是当先的是白袍将姜冲,另一路则正是库夏男营首领洪戈。
二人各自统带的龙骑卫只有六七十骑,可在萧钺看来,却是制自己死命的魔星。此刻人马疲乏,哪里还有余力再抵挡这些刚上战场的生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