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是嗜书成癖的玉颜公主此刻却全无一点心思流连,而是提着萧锐一路向前疾进。
少年人到此时才看出古怪,正待开口询问公主时,自己耳边也传来一点讯息,侧耳顷听,竟听到男女的争吵声如金属的撞击声。
其中女子嗓音尤其熟悉,见些,萧锐不由惊异道:“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他二人可趁此溜下聚龙山,不想男女间事竟是如此荒唐古怪?”
当二人转过围廊,只听得喊杀之声渐响,一对少年男女正各自持剑拚杀作一处,女子正是萧锐前一晚在剑塚会过面的楚香雪,其对手正在萧锐一路尾随的邪宗弟子。
看的出楚香雪剑艺明显高出少年人许多,剑光灵动,已得了武当剑法精义,对手早被她杀的没有还手之力。可明明眼见着楚香雪就要将对手战败时分,少女总是剑锋晃动,被那少年人逃出生天。
玉颜公主以耳代目,所觉察到的远比明眼人还要多的多,当时便破晓了对剑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她此刻正施展隐身法,不好开口与萧锐发问。当下手指点动,便在同伴掌心里写了几笔发问。
萧锐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当时便将楚香雪请求自己帮助,将她与自己情郎远遁南疆藏匿,并还将少女怀有身孕一事,一同告与了公主。
不想玉颜公主宅心仁厚,一听有这一桩缘故,甚是热心,当时主动答应将这一对少年情侣留在自己玉榴国内。
萧锐只觉从公主的指尖一阵一阵传来止抑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心里暗叹公主确实深居禁宫,少见人间悲凉,虽是此刻一副热心,只怕到最后却要见历一番人间悲剧。
想到这里,萧锐眉头一皱,心道:实在不该带玉颜公主趟这一滩浑水,以公主的武艺与仁心,只怕反而要将事体闹的更大。
再说萧锐与公主一番以手代口对答间,场上一双男女终於分出高下,邪宗少年终於力不能支, 被楚香雪一剑将长剑震落在地,一时手臂酸麻,再也捧不动兵刃。
而楚香雪见少年人捧着手腕呼痛一跤坐倒在地,脸上也顿时显出怜惜之意。当下苦着眉道:“我都与你说过了,已找到肯帮助我二人脱难的高人,你为什么还要闯到藏经阁来?
意图盗取先人秘典!今日幸亏是我守经阁,若是换了旁人,你现在如何还有性命?”
少年人此刻已是浑身汗出如浆,实在无力再战,闻声只是咬着牙忍痛哀声道:“香雪姐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师父逼我务必要趁着今日清浮宫大乱时分来盗宝典。
他是知道你我二人秘密的,要是我不将宝典献上,师父一发怒,许是在清浮宫大殿就会将此事告诉你众位师姐,到时候可就真的什么都冲了!
纵是你我此刻就下山,山外也真有人接迎,以师父与你几位师姐的剑光,我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的!香雪姐姐,我这么做实在是不得已,也都是为了你啊!”
萧锐听了少年人最后一句话,眉头就是一皱,再往那少年人脸上打量,只见对方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确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只是双唇很薄,眼睑略乏青色,显是平日里流恋美色的缘故。
看到这里,萧锐不禁摇首一叹,暗道:怎么堂堂名门武当女弟子竟沦到这样的浮浪子弟手里,当真可算是一场劫数了!
可当局者迷,楚香雪在听得邪宗少年一番解释后却是默默点首,想到为难伤心处,实是肝肠寸断,一时已将手中剑抛落,快步走近情郎身旁探视手腕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