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儿听出萧锐话里有异,不由看了少年人一眼,却见对方眼中尽显悲凉,与往日嬉笑无忌的形举完全两样!
再说冷龙女见自己刀阵竟不能制萧萑,心惊之余又气又恼,合手按动,但见满天金刀与寒冰陡然间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萧萑压了过来。
为冷龙女金刀冰梭实在太多,萧萑根本无从躲避,转眼功夫已被团团围住,随着冷龙女合指挤捏,眼见着萧萑就不被万刃插死也得被冰锋冻死。
形势千钧一发,未知被重重围困的萧萑一个冲天惊啸,三千口金刀上附着的赤火,竟成了白灼色。
虽与冷龙女刀阵冰雨相较不足一晒,可火光充斥,转眼便见漫天的冰锋递次由近及远化为冰水落下。
那冰锋是冷龙女心法所炼,此刻被破自然损伤女子元气,心神受振,却又听萧萑一声断喝,轰雷重剑出手,转眼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近身金刀斩飞无数口。
玉瓶儿在旁见了,自然乐得便宜,将掌中早准备多时的金砂祭出,舞在空中,因这些金砂原本就与金刀同质,加着玉瓶儿自堕神天取受藏灵珠精气功力也有增进,当下并未结星阵,却已能将金刀收留。
弧光身份资格在众人中最高也最老,自然不能如玉瓶儿那样也打冷龙女金刀的便宜,只是看着冷龙女左右不支,被人间界凡人欺负,却忍不住背负着双手尖笑了起来。
他嗓音原本就很独特,笑起来逾加难听,只气的冷龙女脸色不住变换,红白青紫都有,恍若有火焰在内跳动的灯笼一般。
等到冷龙女实在忍无忍,忽然寒着面孔,深深提了一气,顿时间原本窍瘦窈窕的腰腹竟得隆起成了一面巨鼓,再撑起腮帮,呼的吹出一口夹带冷霜的寒气,瞬时间跃起空中,如奔马一般向了萧萑投去。
冷龙女使出煞手喷出冷雾,空中一团冰晶,好似无数寒芒落瑛垂天而降,倾耳顷听甚或还能听得极悦耳细微的,丁丁灵灵如风在摇曳的风铃声。
可旁观的弧光与神秘女郎此刻却都各自收起了在原先脸上的轻视,睁大了眼睛,只是弧光眼里多的是贪婪,背负着双手,肩头不由颤了一颤,而女郎眼底则是一阵精光乱绽,握着青龙戟的双手更是紧了一紧。
萧锐自始至终一直在留意防备着二人,如今两人脸色变化,自然引起了少年人的注意,心上担忧萧萑,不禁大声道:“萑姐姐小心,这些冷雾定是厉害非常。”
不想少年人这句话却引来了玉瓶儿的不满,冷笑道:“你不是一直称赞你萑姐姐自出这落魂阵后功力大增的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又这么小心起来?”
萧锐笑道:“小心驶的万年船,有备无患多留一点心总是好的!”
不想二人说话间,忽觉周遭冷气逼凌,寒意至深,竟连相不违冷的玉瓶儿也动容。
萧锐更是见机的快,也不与玉瓶儿招呼,便已搂了佳人的腰连同熟睡的丹娘在内,一个飞纵惊天而走,瞬时跃至神殿墙角。
而与此同时原先驻足的空中已被坚冰结填满,二人举目四望,不只自己身前十丈,整座大殿几乎都被坚冰布满,只四角尚有数丈未遭寒冰填埋。
玉瓶儿见此,也不禁为萧锐反应与眼力暗赞一声,可少年人此刻却正睁大了双眼,看着寒冰中央,萧萑是冷龙女施放冰晶的对象,自是首当其冲,周遭的寒冰竟是玄青色的。
幸而她有三千口金刀护卫,身前数尺还未结冻,可眼看着寒冰一点点侵入,
耳衅冰凌结冻声更是声声入耳,纵是知晓她本事的萧锐也不免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玉瓶儿游目四望,见神秘女郎披身铠甲绽放着金光,竟只凭灵甲宝光便将身外坚冰逼退,四周寒冰因不能侵入,恰恰成了一个滚圆剔透的空心冰球,煞是奇观。
而弧光却更奇怪,身外好似笼了一层春风,风尾扫过,一概冰晶悉数消失不见。
有时老人刻意做作,抬头蹲身观望二人乱斗,身外坚冰便如柔软透明的糖浆一样,被老人挤迫,可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初,直叫人见了高深莫测。
为弧光与神秘女郎各有御寒奇术,唯萧萑相开见拙只能苦苦支撑,玉瓶儿不禁与萧锐道:“你看看哪两个,要么有法宝,要么有本事,我看你这萑姐姐已经黔驴技穷了,你要是再不出手,可就要吃亏了!”
却不料萧锐只是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萑姐姐不能像弧光二位那样从容,只是她功力还不够精纯的缘故,这冷气虽厉害,但还不至於对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