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见鸾妃怒形於色,淡淡一笑道:“你又何必如此生气,你明知道我与主上的行事根本不取一些私利,该说的都与你说了。
有道是无欲则刚,我虽然犯不着与你论刚强,可不如此并不代表我有一些要受制於你。好了,你快些歇息吧,再多一句口,你眼下有心与我争闲气,倒不如留些精神待客!”
鸾妃是何等精细的人,一听女子这般说法,立时知道有人潜进宫中,而能令自己也查觉不到的所在,只有很有限的几处,当时脸色一嗔,可转眼又恢复了常态。
而在菱镜中探查二人的萧锐在听到神秘女子的话时,也是一样倒抽一口凉气,他自问自己在窥探二人并没有留出一丝破绽,但对方竟还能探知自己的存在,这样的本领直是到了菲夷所思的地步。
萧锐原本就猜测那神秘女子本领必不在小,可如今看来,对方的实力更得要大大地增进几番,想着鸾妃身边竟有这样的高人存在,少年人心里不由一沉。
可当下最紧要的还是早点开溜,正在萧锐欲投身从玉颜公主开通的来路归返时,他却瞥眼看见菱镜里面的那名神秘女子将掌中青龙偃月刀一个划动,带起半天迷彩。
接着佳人俏影一晃已是闪身没入华彩当中,消失不见,这样的本领,萧锐记得弧光也曾施展过,一时他又想起,神秘女子说过使者和主上一类的话,当时心里有了省悟,脚步不由慢了一线。
未知萧锐这里身法慢了,菱镜中的鸾妃却是及时凭空一跳,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术,竟如朱犀与玉瓶儿一样,竟穿透菱镜一闪到了萧锐跟前,此刻的萧锐还来不及就走,何况他又被鸾妃打量了一个正着,一时也不能再走了。
当时就见鸾妃到了面前,一时也不与萧锐答话,却将他与朱犀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被对方看的很不自在,萧锐一张俊面孔不觉竟红了一红。
有心想要开口分辩几句,未料对面佳人已先开口道:“呵呵,果然好厉害啊!转眼之间连我这唯一的亲信婢子都成锐王子殿下的人了!在密室里偷看了半天,险些连我也给瞒过呢!”
萧锐知道鸾妃的难缠,并不敢有一点松懈,连忙打点起精神陪笑道:“娘娘言笑了,朱犀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被我这不堪入目的家伙蒙骗!倒是娘娘您怎么说出唯一的亲信这样的话来?莺儿姐姐呢?怎么不见她人影!”
“哈哈,想不到你还能念着你旧好莺儿!嗯,说起来还是你心底好一些,虽喜新却还谈不上忘旧,你这话要是被莺儿知道了,她心里一定也开心的紧的!”
萧锐见鸾妃一丝也不作避讳说出自己与莺儿当年有私情的事,当着身旁还有朱犀的面,少年人不禁俊面为之一红。
可鸾妃的话远还没有说完,只听佳人又腻着嗓子道:“只是莺儿命苦为了陪伴你和我的孩儿,只能舍弃肉身随侍在左右了!”
这句话虽轻,听在萧锐耳朵里却如同时炸起千颗雷一样的响亮,当时高了声音道:“你说什么?什么我的孩儿,还有什么舍弃肉身!”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我俩的孩子此刻只剩下阴身在鬼域中受苦,我这做娘的看不过,怎么样也得让我苦命的孩儿身旁有个人服侍的人不是,莺儿是我贴身丫头,不由陪伴,换了谁,我又能安得下心!”
说时,鸾妃目光一绽正打在萧锐身后的朱犀身上,被她目光打动,朱犀心怯连忙低下了头去。
“你快说清楚些,这到底是什么缘故?不是有说当日你生产时并没有胎儿的吗?”鸾妃腹中的孩儿一直是挟制萧锐要命的把柄,如今听出好些不对,萧锐纵是再有心胸沉府也耐不住慌张了起来。
“哎!”在萧锐的追问,鸾妃脸上竟真的露出些许伤愁来,叹息道:“这事说来还不都得怪你!当日你和大王子殿下一人一个往生界、寒冰界的走了。
只留下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我又是西羌亡国的血脉,自己都有危险,想再要保住腹中的胎儿,更是要历千难万险,再说你二哥的残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后也只得行此下策才能保全我俩孩儿了!”
“所以你就将孩子炼成了阴魔!你这是什么心肠,连亲生孩子都不放过!”急怒之下萧锐红了眼睛道。
哪知道鸾妃听了萧锐责骂,登时眼睛红肿了一圈,瞬时间泪如雨下,直接半襟衣裳也打湿了。
哭号道:“你这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虽然有很多不好,可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要知你虽是他父亲,我可更是他母亲。
三年六个月怀胎我比谁都要辛苦,面对先王与大王子的种种猜疑和试探,我更是花了无穷心思犯了奇险才得母子保全。
你呢!你在这数年里可问过我们母子二人一句,你不但不闻不问,还更在我怀胎受苦时与玉颜公主大婚,你一对夫妻一日日好不恩爱,我却在私下里一夜夜流泪到天明。
而等你回到了人间界了,第一时间不是来寻我母子俩,却又是找你的爱妻玉颜公主去了,刚才更还和我的婢女勾勾搭搭,你蒙心自问,你有一点将我们母子二人放在眼里,举在心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