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在萧锐略带讥讽的质问下,黑衣男忽地纵声大笑,笑声尖锐好似夜枭。
姜冲与秦小养常年征战,见惯敌人阴谋伎俩,生怕黑衣男子於危境下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不顾死活暴起发难,连忙抢在萧锐身前护卫。
哪知黑衣男见姜、秦二人一阵紧张,又是一阵大笑,好容易才止了声音道:“枉你萧锐平日里有些威名,竟然连我的来历也不知道,还说什么当今天下只有两三处人敢犯你商阳。
我不过单枪匹马不也到了你这法坛禁地,并还生擒了你四位部下,要不是你们这么一大堆人赶到,多人围捕我,又怎么能得手!”
男子一番话说的除萧锐与公主以下各位臣子俱是脸上一红,虽说他气焰汹汹,可话里都是实情。
库夏族人最为骄傲,一听这话,莫妍先开口道:“谁耐烦你是什么来历?就凭你这样不入流的人物也敢在小王爷面前叫嚣。
至於你所谓的生擒我们四个人,其中有两位是不会武艺的女流,而铜鼓、锟鹰长老更是你无耻阴谋暗算才得的手,你这样的人连最战士最起码的骄傲都没有,还逞什么威风。”
男子见莫妍与自己争辩,嘴角露出一丝奸狡,正想与对方纠缠。
哪知萧锐忽然开口道:“莫妍首领无须和这家伙争执,这人能到法坛重地,不止有些本领,心机也一定很深,临到危境还在做这些无谓的口角,显是他在拖延时间!”
说完,吩咐道:“秦小养,你目力最好,再仔细查看一下法坛周围有没有这男子的同党。姜将军、莫妍还有洪戈带三路人马,即刻在商阳城中搜查,看还有没有可疑人迹或是敌人设下的隐患埋伏!
记住,要小心一些,这男子会隐身术,他的同伙说不定也一样会使!”言罢,不忘又在男子脚下与肩头加了两指,将黑衣男周身穴道封禁,命疾云押了黑衣男直到押入囚牢才准备训问对方。
果然萧锐一道道命令下达后,黑衣男子脸上接连变化,待萧锐指力直灌自己脊背,一身真力莫说运动,丹田下连一丝力气也晃动不开时,男子终於露出些惊惶的神色。
正上前押解他的疾云也一样恼恨他无礼,当时见了笑道:“怎么样?刚才你不是还很得意的吗?怎么就一会儿功夫脸便黑的和炭一样了?
哼,想在小王爷面前耍阴谋诡计!真是不自量力,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说大话了!”
再说自将莫妍三位重将派出后,萧锐身旁只剩下还在游目四望的秦小养和常常很不听话的丹娘本领最高的手下人。
李虎是个极精明的,一时间小王爷身边去了三位最厉害的膀臂,两位库夏族长老自被黑衣男制服后,看情形虽然没受伤,可体力精力却耗损的不少。
如此一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万一敌人同党还在法坛中,首当其冲迎敌的差不多就得是自己了。想到这里,李虎不禁一阵惊惶,身子止不住地往了萧锐身边挨去。
爬山虎见状自然也跟了上来,可萧锐一旁再有些空地方就得挨着公主,给爬山虎几颗肝胆他也不敢挨着公主身后。
好在这小子也机灵的很,看着疾云与丹娘身边还有些位置,连忙也占了位置,当下倒恼了疾云,心道:小小一个爬山虎都敢挨近自己。
当时柳眉一凝,把这位从五品象骑尉可吓了个不轻,可他也有呆主意,尽管怕是怕了,可还是一步一挨跟在疾云身后,直恼的疾云起脚来踹,
他也只是生生受了,没敢挪动一分。 就在爬山虎与疾云争闹的当口,忽见昏暗的地厅中闪起一线精光,再听秦小养一声惊叫,还不等众人反映过来,秦小养已是翻身栽倒在地。
以秦小养的机警与威勇,连一个照面都没有便被重创,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众将士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疾云再顾不上与爬山虎争闹,手里一紧,便将黑衣男头皮紧紧拎起,同时又将长剑抽出架在了男子颈上。
可疾云反映的快,敌人来的更快,就在细身剑还未及男子脖颈的那一刻,只见一道流光在空中飞渡,比电还疾已冲至疾云身前。当下疾云只觉右掌一烫,掌中剑便已被敌人不知用什么法子荡开。
疾云心上惊动,忙一个倒步,拽起黑衣男便要往后退却,可敌人早已预料到她会如此,当下一团光影投到,不但没有将黑衣男子往回夺,反是合身连同黑衣男齐齐往疾云怀里扑来。
事出不意,疾云原本紧紧抓住黑衣男子左手不禁的松动了一线,而敌人也趁此一线之隙,猛地一个加速,身势又快了十倍,竟然将黑衣男子硬生生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