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儿扑嗤一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只是说了一些很聪明和刁钻的话,可在平日里万千宠爱於一身,从无人违逆过的鸾妃娘娘看来,应该已经是非常大的折辱吧!
换了别位男子,便是肝脑涂地将心肠挖出来以明心迹都是肯的!可你……,嗯,算来。能这样对鸾妃的,前后也只有你与大王子两个,如今大王子不在,你又这样,自然让她越发地生气了!”
“我大哥!”
玉瓶儿无意提及萧鐧,让萧锐心头电念乱蹿,一时悟透鸾妃所以如此激愤,不由道:“不是的,她不是最生我的气,而是更生我大哥的气,我本就是大哥的替代品,如今却又一再拒绝她,如何能让她不气。这么说来,这孩子当真是我的!”
玉瓶儿不料萧锐会说出一番古怪的话来,又见萧锐说话时黯然神伤,还以为他自比大哥萧鐧不及而不高兴,却不知道萧锐想的是自己当日替代自己弟弟肉身入主十三王子。
多年后,又替代大哥做了鸾妃的情人,两般都是替代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如何能不叫少年人心冷心寒。
“玉瓶,你先带朱姑娘回公主身边,朱姑娘受的伤不轻,她又是灵体,我的回光玉只怕无法完全救治,还是赶紧回公主身边想办法的好。”
“哪你呢?你要留在这里吗?”玉瓶儿不解道。
萧锐摇了摇头:“我没打算留在春秀宫,只是想到候玄机修持禁宫去看一看,这老家伙将我调离玉榴,为的就是想打商阳的主意,用心险恶之极。我今日不去他禁宫搅闹一番,他只当自己真可为所欲为了呢!”
玉瓶儿与萧锐相处多年,知道他心底仁和,不是那等睚眦必报的人,说去候玄机法堂禁宫搅闹多半不是这么回事。
一时想起鸾妃先前言语,猛然省悟道:“怎么,你当真要去候玄机禁宫中去找那什么玉芝与神油,你别信鸾妃的鬼话,她十句中没有一句是真的。
候玄机什么法力!他的禁宫中一定布满陷井,你这一去凶险的很,别又中了鸾妃的什么道儿,还是先小心自己的好!”
玉瓶儿说出这仔细关慰自己的话,很令萧锐欣慰,只是口中兀自道:“怎么,看不出来,一个月不见,你不但没有将我冷落,反而越来越关心我了!平日里,你老与我斗气,可是真到了危急时分,你还是一心向着我的呢!”
被萧锐轻薄话儿说的玉瓶儿玉面羞红,赌气道:“谁理你的死活,我只是关心公主而已,你二人到底才刚重逢不久,顷刻死了,岂不让公主伤心!”
萧锐笑道:“我和你也算是刚刚重逢啊,就不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玉瓶儿知道萧锐这般歪缠下去,只能是没个正经,但她与萧锐相处多年,已知道对方性格心意,越是萧锐这般嘻笑,心下越是忐忑。
一时到底正了色道:“怎么,你当真非要去候玄机那里不成?即便要去,你也得多做些准备,先等我将朱犀送回,再来与你一道吧!”
萧锐闻声一阵感动,目视玉瓶儿良久,忽然道:“玉瓶,你这些日子来越来越像凡人了!”
玉瓶儿脸上一红,欲待说些什么,却忽然怎么也开不了口,当下只得将俏脸胀的通红。
正在二人尴尬时,忽听身后抚着胸口,骄吁多时的朱犀开口道:“殿下是要去候玄机的金枷宫吗?若真要去的知,朱犀倒是能效一些微劳!”
朱犀忽然开口,让玉瓶儿与萧锐吓了一跳。
萧锐当先道:“咦!候玄机的法宫叫做金枷宫,哈,这名字听着就听危险的!” 他这里只顾取笑,却早换来玉瓶儿一阵白眼。见此,萧锐忙正色道:“只是朱姑娘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回公主哪里医治吧,你体质特异,刚才被鸾妃逼迫耗损不少元气,再若用心用力,小心魂魄有崩散的危险!”
朱犀点了点头道:“王子殿下即然已深知我与玉瓶儿体质,那朱犀也不必再多言,金枷宫的确藏有娘娘说的玉芝与神油,至於我这点伤势,一时也死不了,何况有玉瓶在殿下身边,我也不需用力,全由她开路即可。
不瞒殿下,我今日虽被殿下您所救,可也等於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异日再与鸾妃相见,除非得蒙殿下您护庇,不然我一定性命难保,所以,今时今日,也只能投靠殿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了!”
“真要效力也不在这一时,再说,我不过是偶然伸手,并没有图望你报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