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萧锐驻兵不进,转眼就过了十余日,众将嘴上不说,心里却越来越担心,只有萧锐一人轻松自在,没有一点烦恼的样子。
库夏族人是外族,萧锐这般做法并不放在心上,身为汉人的李虎与姜冲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只是姜冲素来沉稳,又绝对信任萧锐,所以从未开过口。
只有李虎旁敲侧击,希望每一次都能出动奇谋的小王爷,能在这一回也力挽狂澜,到时候不但不会被萧铣怪罪,还能从中捞些好处。
可这一日有探子来报说,说萧铣大军已往了南疆一带集结,大有监制萧锐兵马,若再不东进,便有南犯玉榴国的意思。
最要命的是,漠北无憾王的大军也向了东辽而来,萧锐的兵马正夹在无憾王与弧光东辽残兵的中间,可以说已是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如今萧锐三万龙禁尉及八万步卒已有被三军合围的危险,真要是三面大军再收拢一些,萧锐的兵马就得要用灭顶之灾来形容了!
到此刻李虎与姜冲双双来到王帐向萧锐请命,要求有所行动,以免处於极其被动的局面。
面对李虎二人的苦心相劝,萧锐笑道:“那你二人有何退敌的良策?先说来听听。”一句话说的李虎先失了声,原来他心里没个主意。
姜冲在一旁皱眉思忖片刻,答道:“回小王爷,我大军前来东辽为的就是要剿灭东辽军余勇,如今兵犯险地,反而有被围禁的危险,此乃兵家大忌,实在不然。
不如兵退五百里,先出了东辽境再说,如此一来,我军可制二王子殿下兵马,二来也可兵退险境,况且漠北王既然想图谋东辽,就由他先去碰一碰弧光老人统率的兵马好了。
若他真有心想收服东辽,两军必有一战,若是他担心我军坐收渔利,也一样会按兵不动,到那时,总好过现在这般危险!”
李虎在打战上是个大外行,姜冲一番话分析的有理有据,自然得到他大声的赞同,当下也一个劲儿的力请萧锐退兵,至於梁王萧铣到时要怪罪起来,以现在萧锐的势力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萧锐闻声点了点头,可口里兀自道:“只是如此一来,我军士气尽失,一样是兵家大忌,再想征东辽,只怕今年是不成的了!”
李虎不明萧锐话里意思,忙辩解道:“小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二王子虽然有命我们来打东辽,可战场上势局变幻莫测,谁又笃定能打的赢谁。
依我看还是退兵,防止咱的老巢被二王子殿下给端了才是正经,至於这东辽嘛,下次再来还不是一样!”
见说到这份上,萧锐只得将弧光欲在东辽设玄武诛仙阵,到时放出破坏神崩塌人间界一事说出,当得知了这个消息,李虎顿时也没了话说。
只能张大了嘴道:“这么说来,去也是死,退也是死,连留下来都是死,啊哟我的妈唉,反正是没有活路了!”
姜冲不乐李虎在萧锐面前失态,手往腰间一扶,腰上配的青钢剑剑柄正撞在李虎后背心,痛的李司空一时再说不出俏皮话来。
“小王爷即然选择停兵不进,依臣看来,定然已经有所布置了!”
“呵呵,姜将军,这一次我可真没什么布置,之所以停下兵马,是因为我还担心另一件事,万一真的被我不幸猜中,那我大军真的岌岌可危!”
“不会吧,小王爷连您都没了主意,那我们可怎么办?”李虎苦着脸道。
“主意是没有,不过倒有一番打算,今日你二人都来到我的帐下,虽然早了一点,也正好趁此告与你二人,看看你两位的意思!”
姜冲、李虎闻声,忙肃声道:“小王爷有命,莫不遵从,殿下只管下令就是!”
哪知萧锐摇了摇头道:“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说起来可真是关系到各位身家性命,以至玉榴、商阳两地百姓百万众的大事。哼,若是再闹的凶些,当今天下也给搭了进去,不与你们商量怎么可以?”
李虎与姜冲跟随萧锐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说的如此隆重,当下相对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兴奋与恐惧,可二人也在同一时刻,双双单膝跪倒在地,持礼向萧锐道:“恳请陛下降旨,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萧锐见他二人也变的正经起来,不由笑道:“这事儿不止要和你两个商量,还有四平叔、费老将军、库夏族人、阿曼、玉瓶、及至上下所有军臣都要知会联心才有成功的机会。
虽说如此,你二人却是我最亲近的臣下,所以还是先与你们商量商量……。”
萧锐这番话说的虽轻,可听在姜冲二人耳朵里却重,当下心潮起伏,竟个个红了眼睛,伏地听命。